第763章 查贪腐核损耗揭伪朝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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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军所需,京师官俸与山东赈灾粮便无着落。

他想起去年漕运改革后,秦飞查报“码头操作规范,粮船密封完好,损耗已控在一成五内”

,不过半年,损耗竟飙至三成,这绝非“漕卒操作失误”

“连日阴雨霉变”

所能解释。

“大人,户部侍郎陈忠求见,说奉刘焕尚书之命,来催‘增征漕粮’的回复。”

亲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。

谢渊将奏疏折起,指尖捏着折痕,心中已有计较——陈忠是刘焕的门生,去年漕运博弈时便曾帮刘焕隐瞒账目,今日来催,怕是想趁他未细查,先逼朝廷点头增征,好把虚报的损耗转嫁给百姓。

陈忠走进衙署时,手里捧着一卷《增征漕粮预案》,绯色官袍的袖口沾着墨痕,显是刚拟好的。

“谢大人,刘尚书说,江南漕运损耗三成,若不增征五万石,恐误边军冬粮与山东赈灾,还请大人尽快附议,也好呈给陛下。”

陈忠将预案递上,目光却不敢与谢渊对视,指尖在预案边缘反复摩挲。

谢渊接过预案,翻到“增征对象”

一栏,见写着“江南自耕农每亩加征粮二升”

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陈侍郎,去年漕运改革,已核江南士绅匿报田亩二十万亩,今年便报损耗三成,巧合得很。

若真是损耗,为何只增征自耕农,不查士绅?”

陈忠脸色微变,忙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江南今夏多雨,粮船霉变严重,士绅也受损不少,实在无粮可征。”

“霉变?”

谢渊起身,走到案前,取出去年秦飞呈的《漕船密封改进图》,“去年已让工部改造漕船,船底加防潮层,舱顶覆油布,怎会霉变至三成?且陈侍郎可记得,元兴二十年,江南连雨两月,漕运损耗也仅一成二,今岁雨势远不及当年,损耗却翻倍,这如何解释?”

陈忠被问得语塞,只反复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旧例不可循……”

谢渊打断他:“旧例若不可循,为何元兴朝三十年,漕运损耗从未一成五?陈侍郎,你且回去告诉刘尚书,增征漕粮之事,待我查清真伪再议。”

陈忠见谢渊态度坚决,不敢多言,躬身退去,走到门口时,袖中滑落一张纸,谢渊瞥见上面写着“苏州士绅愿捐银两万,助刘尚书‘推动’增征”

——官绅勾结的证据,竟就这样落在眼前。

陈忠走后,谢渊立刻召来秦飞,将那张滑落的纸递给他:“你即刻去查苏州士绅与刘焕的往来,尤其是近期的银钱交易,另外,去户部档案库,调元兴朝至成武朝的漕运损耗账册,重点查多雨年份的损耗记录。”

秦飞接过纸,指尖捏紧:“大人放心,属下定能查清楚,绝不让他们用‘损耗’之名盘剥百姓。”

两日后,秦飞肩扛布囊,额角沾着未干的汗,脚步匆匆踏入兵部衙署——布囊解开时,三十余卷元兴朝《漕运损耗清册》堆叠案上,封面皆用玄色粗布装裱,边角因年深日久泛着毛边,纸页是永熙帝时期特造的桑皮纸,虽泛黄脆,却仍挺括,指尖拂过,能觉出纸纤维的粗粝质感,是历经数十年仍未朽坏的旧物。

谢渊起身离座,未命亲兵接手,亲自上前捻起最上层一卷。

这卷是元兴二十年的清册,封面贴着朱红标签,上书“元兴2拾年江南漕运损耗清册?苏州府造报”

,标签右下角钤着“户部漕运清吏司核验印”

的小方印,印泥虽淡,篆字仍清晰可辨。

他指尖轻轻掀开封面,第一页便是漕运总额记录,用小楷工整写着“江南漕运本年额定解京三十万石,起运于三月初旬,分由苏州、松江、常州三府码头船,共调漕船两百一十艘”

,墨迹是元兴朝特用的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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