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2章 官官相护难阻铁笔写春秋(1 / 6)
卷语
《大吴会典?食货志》卷三十九《漕运篇》载:“漕运积弊愈深——江南士绅集团勾结漕运总督、户部主事,借‘优免役’之名匿报田亩,私改漕粮折算银价,致岁入漕粮减三成,边军冬衣筹措受阻。
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掌军政,知漕运乃国之命脉,拟《漕运厘弊疏》,奏请‘核田亩、定粮价、查贪腐’,触江南士绅核心利益。
士绅遂遣代表致书谢渊,或利诱或威胁,往复书信凡七封,史称‘漕运书信交锋’。”
此案暗合明代“于谦整顿漕运遭江南士绅抵制”
的历史实态——明代江南士绅借特权垄断漕运,于谦欲革弊,遭其联合官员施压,终以“书信辩理、查账破局”
推进改革。
谢渊之书信交锋,非口舌之争,实乃“以理破私、以法护公”
:借书信揭士绅贪腐之实,凭律法固漕运改革之基,彰显“社稷为重,私利为轻”
的直臣风骨。
漕运积弊久,江南士绅谋。
匿田私改粮价,国脉暗中流。
致书谢渊施压,或许千金利诱,或恐祸临头。
直臣心不动,只为民分忧。
核田亩,定粮价,查贪由。
官官相护难阻,铁笔写春秋。
撕破特权假面,荡尽漕中污垢,热血护金瓯。
待得仓廪实,边地暖衣稠。
案上摊着七封书信,信封皆用松江产的云纹纸,火漆印是江南士绅集团的“吴郡堂”
标识——这是近半月来,江南士绅通过各种渠道递来的信,有的夹在《漕运志》中,有的由“探亲”
的吏员转交,还有一封竟贴在玄夜卫北司的廊柱上,显是故意为之。
谢渊身着墨色鳞甲,肩甲处岳峰旧年的箭痕在晨光下泛着浅红,指尖抚过最厚的一封书信,纸页间还夹着一张银票,面额五千两,银票边角印着“苏州恒昌票号”
的暗纹——士绅的利诱,来得直白又傲慢。
昨日刚收到边军急报,宣府卫已有两千士卒因缺冬衣冻伤,李默副总兵请求加急调拨,可户部尚书刘焕却以“漕粮未到,库银不足”
推诿。
谢渊知道,所谓“库银不足”
,不过是江南士绅与户部勾结的托词——去年江南漕粮应解三十万石,实际到京仅二十一万石,差额九万石皆被士绅私吞,或折银入私库,或换绸缎赠官员。
他拿起第一封书信,是江南士绅领袖、前礼部侍郎徐阶(致仕后居苏州,掌“吴郡堂”
)所写,字迹圆润却藏锋芒:“谢太保台鉴:漕运乃江南民生之本,若核田亩、定粮价,恐扰地方安宁。
某等愿捐银三万两助边军,望太保暂缓改革,共护江南稳定。”
信末附一行小字:“苏州恒昌票号可兑,无记名。”
谢渊的指尖按在“捐银三万两”
上,指节因用力而白——三万两,仅够一千士卒冬衣,而士绅私吞的漕粮折银,每年不下五十万两。
他想起昨日秦飞送来的密报:“徐阶与漕运总督赵伦私会于苏州画舫,议定‘若谢渊不罢疏,便唆使漕卒哗变,嫁祸边军’。”
士绅的“利诱”
背后,是赤裸裸的威胁,是官官相护的底气,是视国脉如私产的傲慢。
第一封回信,谢渊写在普通的桑皮纸上,无火漆印,仅署“兵部尚书谢渊”
五字。
他没有提银票,也没有骂士绅,只引用《大吴律?食货律》:“《律》载‘士绅优免役,仅及本户,不得匿报族田’,今江南士绅匿报田亩二十万亩,每岁少缴漕粮九万石,此非‘护民生’,乃‘损国脉’。
边军士卒冻毙于野,士绅却藏银于库,何谈‘共护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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