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4章 不是此身持正论怎教北伐免寒侵(4 / 6)
‘辨忠奸要看实绩,护社稷需信贤臣’,如今这位掌玄夜卫、守淮河的将领,确是能担事的——淮河大捷时,他带着将士们在冰水里设伏,战后报功却只字不提自己的伤;如今守防线,连烽燧轮岗的细节都写得明明白白,这样的人,孙儿怎会不信?怎会不护?”
行礼毕,萧栎拿起案上的淮河防务报,借着宫灯的光逐字细读。
报上除了防线布防,还写着“淮河沿岸百姓自组织乡勇,协助守堤,臣已令军需官为他们添置御寒的棉甲,分拨粗粮”
,字迹在这里格外轻柔,显是秦飞写时念着百姓的不易。
萧栎忽然想起此前收到的一封密信,信里说“守边不仅要防外敌,还要护百姓,若百姓不安,防线再固也难长久”
,当时读信时便觉写信人通透,如今对着这防务报,才更明白这话的分量——这位将领不仅懂军务,更懂民心,是真的把“护社稷”
落在了实处。
正读到“火铳营已完成检修,三百杆火铳可随时应战”
时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是玄夜卫的传信兵,身上还沾着夜露,气息不稳地捧着一封密信进来:“陛下,北司急报,是守淮河的将领令臣连夜送来的!”
萧栎接过密信,见是折叠成菱形的薄麻纸,纸角印着玄夜卫北司的暗纹,展开时,墨痕还带着点潮气,显是刚写好便送出。
密信上写着“户部有贪吏私藏北伐粮饷五万石,臣已令死士暗中监视其粮铺,待陛下旨意便起获,不使一粒粮落入私囊”
,字迹比防务报上更急促,却仍条理分明,连粮铺的位置“城南西市第三家”
都标注得一清二楚。
萧栎攥着密信,指尖触到纸页上未干的墨点,忽然想起淮河大捷后,这位将领递来的粮饷核销册,每一笔都记得明明白白,连“赈济灾民的三百石粟米,分至十二村,每村二十五石”
都写得详尽,这般缜密周全,从不让人费心。
“传朕的旨意,”
萧栎抬眼时,目光落在宫灯映下的光影上,声音坚定却带着暖意,“令守淮河的将领即刻起获私藏粮饷,派玄夜卫死士护送,优先送往前线火铳营;再令刑部加快审讯此前的构陷者,务必查清他们与外敌勾连的证据,绝不能让贪吏的同党再拖延北伐粮饷!”
传信兵领旨退去时,萧栎又补充了一句,“告诉那位将领,他办事,朕放心,若需调兵配合,可直接凭玄夜卫北司印信调度,不必再等朕的旨意。”
殿内的宫灯已燃得稳定,昏黄的光将萧栎的身影映在墙上,他重新拿起淮河防务报,指尖停在“臣已令将士加固盱眙段河堤,防瓦剌冬春之际借冰面突袭”
一句上,嘴角轻轻扬起——有这样用心守边、缜密护粮的将领在,淮河无忧,北伐的根基,自然也稳了。
供案前的残香还在飘着,袅袅的烟丝缠上防务报的边角,像在为这份忠勇,添了几分无声的见证。”
夜深了,萧栎坐在案前,重新翻看《大吴帝纪》,里面记载着元兴帝靖难时护忠良的事迹:“成祖时,有人构陷边将丘福‘拥兵’,成祖查得为构陷,斩构陷者,令丘福继续掌军,终破漠北。”
他想起元兴帝的话:“忠良难得,若因流言害忠,谁还会为社稷死战?”
如今他护秦飞,与元兴帝护丘福,竟是一样的道理——帝王之责,不仅在治国,更在护忠,只有忠良无虞,将士才会用命,社稷才会稳固。
他拿起案上的朱笔,在《帝纪》的空白处写下:“成武二年冬,张文、陈忠构陷秦飞,朕拒之,护忠良,清奸佞,以承祖志。”
写完后,他将朱笔放回笔架,望着窗外的星空,北斗七星格外明亮,像在指引着北伐的方向,指引着大吴中兴的方向。
他在心中默念:“秦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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