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他朝昭雪颁明诏不负当年护国安(2 / 6)
时他的心动了——南京确实安全,且户部尚书刘焕也附议“江南粮饷充足,可支撑南迁后的军需”
,他甚至已在心中盘算着“迁南京后如何重整兵力”
。
可就在此时,谢渊出列了,他身着太保官服,身形挺拔如松,手中捧着《大吴祖制录》,声音坚定得像殿外的铜钟:“陛下,李尚书此言差矣!
《祖制录》载,元兴帝定鼎京师,亲书‘京师乃国本,迁则国脉断’于文华殿,今若南迁,便是违逆祖制,失信于天下百姓!”
萧桓此刻回想,才猛然惊觉:那时谢渊的目光里,除了坚定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——他早看出李嵩与瓦剌私通的蛛丝马迹,却苦无实证,只能以祖制相劝,而自己竟未察觉那份担忧背后的苦心。
萧桓的恍惚愈真切,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那日的奉天殿——他能看到谢渊奏疏上的墨迹未干,能闻到李嵩身上的熏香(那是瓦剌使者送的异域香料,后来玄夜卫在西郊医帐旁擒获瓦剌细作时,从其身上搜出同款,才坐实李嵩私通之罪),能听到徐靖在一旁附和的声音:“谢太保此言过于迂腐!
祖制亦有‘事急从权’之例!
如今瓦剌太师也先已放话,若陛下南迁,便归还被俘的边军将士;若死守,便焚太庙、辱先帝神主!
陛下乃万乘之尊,岂能以身犯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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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,当时徐靖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——他最怕的就是太庙遭焚、先帝神主受辱,那几日,他甚至梦到过瓦剌兵将永熙帝的神主牌扔在地上踩踏。
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渊,希望谢渊能给一个“两全之策”
,可谢渊却上前一步,跪在地上,双手高举《祖制录》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更显坚定:“陛下!
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,死守京师定能成功!
臣已令都督同知岳谦守安定门、德胜门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率密探查瓦剌军情,工部尚书张毅督造火器,三日内便可备战完毕!
至于粮饷,臣已核查,国库尚有粮饷二十万石,足够支撑一月,李尚书所言‘粮饷不足’,实为户部调度不力——陈忠扣压通州粮饷,便是李尚书默许!”
萧桓现在才明白,谢渊那时敢以全家性命担保,不仅是有底气,更是怕自己被奸佞蛊惑,丢了京师这国本。
恍惚中,萧桓看到李嵩的脸色变了,他慌忙上前一步,指着谢渊道:“谢太保血口喷人!
陈忠乃户部侍郎,掌粮饷调度,何来‘扣压’之说?谢太保怕不是为了死守,故意诬陷臣吧!”
徐靖也跟着附和:“陛下,谢太保掌全国军政,若死守失败,他一句‘愿以全家性命担保’便能了事?可陛下您呢?宗庙呢?百姓呢?”
他记得,当时朝堂上的争论更激烈了,刘焕、马昂等臣站在谢渊身后,齐声道“愿随谢太保死守”
;而张文、张毅等则站在李嵩身边,劝他“迁往事急从权”
。
他坐在御座上,看着两派争论,心中犹豫不定——谢渊的话有祖制、有部署,可李嵩、徐靖的话也有“现实考量”
,他甚至偷偷问过身边的太监:“你说,若迁南京,会不会真的能保宗庙?”
太监只敢低声道:“陛下圣明,奴才不敢妄议。”
如今想来,那声“不敢妄议”
,何尝不是太监怕触怒李嵩、徐靖,而自己竟连这点察觉都没有,只一味沉浸在“两难”
里。
萧桓的目光从案几上的奏疏移开,望向南方的夜空——那里隐约能看到西郊方向的一点微光,秦飞说,那是谢渊医帐的灯,他每日都要亮到深夜,要么看防务图,要么写奏疏。
恍惚中,奉天殿的场景与西郊医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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