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1章 悟后躬身明罪愆泪陈己过谢群贤(2 / 5)
奴婢入宫后,常听石先生说‘太后仁慈,陛下仁孝,绝不能让胡虏害了皇家’——这策子,真是为了陛下好!”
太后看着她哭得真切,之前的疑虑渐渐散了:是啊,若不是真心为社稷,石迁怎会冒死递策?林氏又怎会这般急切?
她接过“迁避策”
,纸上的字歪歪扭扭,却写得恳切:“帝若留京,必为胡虏擒;迁南京,可凭长江之险,徐图恢复。
愿太后劝帝,以龙体为重,以宗庙传承为重。”
太后的手开始抖,想起萧桓幼时生病,她整夜抱着他喂药的模样——这孩子自登基来,没享过几日安稳,如今又要面临城破之危,她怎能不心疼?
“知道了,”
太后叹了口气,把密报和策子藏在袖中,“明日我便召桓儿来,劝他迁避。”
十二月廿六的清晨,萧桓刚从兵部议事回来,就被太监引去慈宁宫。
进殿时,见李太后坐在榻上,眼圈红肿,桌上摆着他幼时穿的小袄,心里顿时一紧:“母后,您怎么了?”
太后拉着他的手,掌心的凉意透过龙袍传过来:“桓儿,你坐下,母后有话跟你说。”
萧桓依言坐下,太后从袖中掏出密报和“迁避策”
,递到他面前:“昨夜林宫人递来的,说瓦剌已破卢沟桥,明日就攻西直门——桓儿,京师守不住了,听母后的话,暂迁太子和后妃去南京,你留京督战,若真不行,也能南撤,保住性命要紧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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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桓拿起密报,扫过“瓦剌破卢沟桥”
几字,眉头立刻皱起——昨日谢渊还递来奏报,说卢沟桥守兵稳固,瓦剌攻了三次都没破,怎么一夜之间就“破了”
?再看“迁避策”
,笔迹眼熟,却想不起在哪见过,只觉得墨色滞,与寻常奏疏所用桐烟墨不同。
“母后,”
萧桓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疑虑,“这密报是谁递的?石迁前次篡改边信,已是罪臣,他的‘迁避策’,怎能信?”
太后却急了,攥紧他的手:“桓儿!
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管谁递的?林宫人说,她亲见瓦剌骑兵往京师来,石迁也是为了救你!
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母后怎么活?大吴的宗庙怎么传?”
太后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,滚烫的:“当年你父皇走得早,母后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,就是盼你平平安安的——京师破了可以再夺,龙体没了,就什么都没了!
听母后的话,迁吧!”
萧桓看着母亲憔悴的脸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——他知道母后是为他好,可“迁避”
意味着弃京师、弃百姓,他怎能做这等事?
“母后,”
萧桓扶着太后的肩,“这事得从长计议,我已让谢渊加固城防,大同、宣府援兵也到了,瓦剌未必能破城。
您先别急,我去让玄夜卫查查这密报的虚实,若真危急,再议迁避也不迟。”
太后见他松口,点头道:“好,你快去查,可千万别耽误了!”
萧桓刚出慈宁宫,就撞见谢渊急匆匆赶来。
“陛下,”
谢渊的甲胄还沾着雪,“卢沟桥守将李默递来急报,说瓦剌昨夜攻了一次,被打退了,城防完好——臣听说太后召您,可是为了‘迁避’之事?”
萧桓把密报和“迁避策”
递给谢渊:“母后得了这东西,劝朕迁避。
你看,这密报说‘瓦剌破卢沟桥’,与李默的奏报完全相反;这策子的笔迹,你认不认得?”
谢渊接过,只看了一眼墨色,就道:“陛下,这墨是松烟墨,与石迁篡改边信时用的墨一致!
笔迹虽刻意模仿常人,可‘迁’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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