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5章 谢相拍案惊殿瓦忠言裂眦震冕旒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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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兵未训,老卒多染寒疾——此等危局,非迁南都不可保社稷。”

谢渊的指节猛地攥紧,甲叶因用力而碰撞出脆响。

他太清楚林文渊的底细——此人任江南巡抚时,就曾借“漕粮水损”

之名私吞粮米,去年李谟案爆,玄夜卫还在其私宅搜出与镇刑司旧吏的书信,只是当时萧桓念及“江南漕运需人”

,暂未深究。

此刻林文渊重提南迁,背后绝不止“忧国”

那么简单。

林文渊的奏疏刚读完,理刑院佥都御史赵世涛立刻出列,他刻意避开谢渊的目光,对着龙椅躬身:“陛下,林尚书所言极是!

臣掌理刑院,近日接九边士绅密报,皆言‘谢侍郎督边时,滥用军饷修堡垒,致粮草不足’。

若再守神京,恐士绅离心,民心溃散——迁南都可凭长江之险,再整兵马,实乃万全之策。”

“万全之策?”

谢渊突然开口,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,“赵佥宪可知,你口中的‘士绅密报’,是谁递来的?”

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纸,扔在赵世涛面前,“这是玄夜卫昨日在陈彬旧宅抄出的——你与陈彬的书信,里面写‘若迁南都,荐你掌理刑院南署’,五千两贿银的收条,还在你府中账房的暗格里,要不要我让人去取?”

赵世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慌忙去捡书信,却被谢渊一脚踩住手背。

“赵佥宪别急,”

谢渊的目光扫过附议的八名官员,“你们之中,有三人去年曾受李谟私银,两人在江南有私宅,还有张侍郎——”

他看向户部左侍郎张秉,“你上月命人将江南私仓的粮米转运南都,粮袋上还印着‘户部北仓’的火漆,玄夜卫卒已在运河码头扣下三船,你要不要去认认?”

张秉的身子猛地一颤,手里的笏板“当啷”

掉在地上,殿内瞬间安静,只有北风卷着铜铃的声响。

萧桓坐在龙椅上,指尖捻着案上的香灰,目光落在谢渊扔出的书信上。

他昨夜召内阁密议时,林文渊就曾提及“谢渊督边失当”

,当时他虽未表态,心底却难免动摇——毕竟九边的粮荒是实情,居庸关的告急文书也一日三递。

可此刻谢渊抛出的证据,却像把刀,剖开了“南迁”

背后的私弊。

“林尚书,”

萧桓的声音打破寂静,“你说宣府卫存粮仅支五日,可谢侍郎递来的边报,宣府卫指挥使李默称‘存粮可支十日,且已与大同卫约定互援’,为何两处所言不符?”

林文渊额头渗出汗,强笑道:“陛下,李默乃谢侍郎旧部,边报恐有偏袒!

臣查户部粮册,宣府卫上月领粮仅三千石,怎可能支十日?”

谢渊立刻接话:“陛下,宣府卫上月领粮三千石,然李默率卒开垦的荒田,收新麦两千石,臣已命玄夜卫将麦样送至御膳房,陛下可验!

至于粮册,”

他转向林文渊,“你账册上‘宣府卫支粮三千石’的批注,笔迹与你私宅账房的笔迹一致,而实际出库粮米是五千石——剩下的两千石,去哪了?”

林文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神躲闪:“臣臣不知,许是书吏抄录有误。”

“抄录有误?”

谢渊突然上前一步,从怀中掏出另一卷粮册,“这是玄夜卫核勘的户部底册,上面有仓官的签名,宣府卫实领五千石,另一千石被你批给‘江南漕运补损’,实则转运至你南都的私仓——林尚书,你敢说这也是抄录有误?”

殿内的议论声突然炸了锅。

兵部尚书赵毅出列,对着萧桓躬身:“陛下,谢侍郎所言非虚!

臣昨日查兵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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