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5章 谢相拍案惊殿瓦忠言裂眦震冕旒(2 / 6)
猛”
,原来竟是这般“足”
法。
“还有这假边报!”
谢相又递上份折皱的文书,上面“北元已破居庸关”
的字迹歪歪扭扭,“这是内奸伪造的,只为逼陛下迁都,好趁机将金陵的粮道也献给北元!”
他的眼角因激动而泛红,冕旒上的珠串被他的吼声震得轻晃,“陛下!
迁国即亡秋啊!
金陵的舟楫一动,边军的心就散了,百姓就慌了——这万里河山,就成了胡虏的囊中之物!”
阶下的附和声早已消失,有人悄悄往后缩,有人低头盯着鞋尖,唯有户部尚书还在强撑:“可北元势大,不迁都如何抵挡?”
“抵挡?”
谢相猛地转身,袍角扫过案角的铜爵,“用铁证斩内奸,用漕粮振军心,用正气固河山!”
他指着殿外,“昨夜边军已按密报突袭黑风口,断了北元的粮道——胡骑没了粮,不过是群待宰的羊!”
话音刚落,殿外传来驿卒的急报:“陛下!
边军大捷!
黑风口的北元粮道已断,胡骑连夜遁逃,居庸关、紫荆关尽数收复!”
满殿的死寂被这声报打破,萧桓猛地站起身,龙椅的扶手被攥得白:“好!
好个谢卿!
好个边军!”
他走到谢相面前,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,此刻眼角的红、指节的白,都是比铠甲更硬的骨血。
谢相躬身行礼时,绯色官袍上还沾着账册的墨痕:“臣非逞口舌之快,只为护这社稷、守这百姓。”
萧桓伸手扶起他,目光扫过阶下噤声的群臣:“迁国之议,永不再提!
李谟及涉案奸徒,即刻收监!
漕粮尽数运往边地,犒劳将士!”
阳光从殿门斜射进来,落在谢相挺直的脊梁上,像给这书生镀了层甲——没有刀光剑影,却有一身正气,足以撑住这摇摇欲坠的危局。
三日后,苏州私窖的漕粮陆续启运,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,混着百姓的欢呼。
边军收到粮时,正驻守在紫荆关的残墙下,老兵捧着新米,突然哭出声——他们终于不用再煮弦,终于能吃饱了肚子守这关。
而紫宸殿里,谢相正在修订漕运新法,案上的《避地疏》早已被束之高阁,取而代之的是《九边粮饷册》,每一页都写得工工整整,像他守护家国的初心,扎实、坚定。
有人曾问谢相,身为书生,何以有这般胆识与战力。
他只是指着殿外的万里晴空,轻声说:“文可提笔安天下,武可上马定乾坤——不是靠刀枪,是靠心里的正气,眼里的家国。”
风从殿外吹来,掀动他案上的册页,“护神州”
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光,像无数忠魂的呼应,也像这山河永不沉沦的誓言。
德佑十四年十一月初三的辰时,太和殿的铜炉燃着沉水香,烟缕却被殿内的凝重气氛压得低低的。
檐角的铜铃被北风扯得轻响,殿外积雪反射的冷光,透过窗棂落在金砖上,映得满殿文武的脸半明半暗。
谢渊立在兵部队列前,甲胄还沾着居庸关的霜——昨日他刚从边关赶回,玄夜卫卒王三递来的边报还揣在怀内,纸页上“瓦剌粮草亦尽,正劫掠周边村落补给”
的字迹,被他的指温焐得皱。
户部尚书林文渊先出列,他捧着叠得齐整的奏疏,袍角扫过地砖时刻意放慢了脚步,像是要让殿内所有人都看清他的“忧国之色”
。
“陛下,”
他的声音带着刻意酝酿的沙哑,“瓦剌围居庸关三日,大同卫粮道被断,宣府卫报‘存粮仅支五日’。
臣查户部账册,九边积欠军饷逾二十万,神京三大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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