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9章 枭终偿边将骨整军重固塞垣防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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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求王爷保镇刑司不倒"

的字迹却格外清晰,末尾还有萧漓的私印——那方印的玉料,原是永熙帝赐给边军的军赏,被萧漓巧取豪夺去的。

萧桓突然起身,御座的铜环碰撞作响,震落檐角的积雪:"

念!

"

周显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回荡,从"

正德三年私吞宣府卫冬衣"

到"

德佑十二年与郑屠分赃边军饷银"

,桩桩件件,听得镇刑司旧吏的哭声渐渐哑了,只剩风雪卷着纸页,像无数冤魂在呜咽。

李谟的左臂滚落在雪地里,血珠溅在积雪上,瞬间融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。

谢渊上前捡起断臂,指腹摩挲着腕间的"

同心结"

刺青,突然力将断臂掷向镇刑司旧吏的队列。

"

这一刀,偿岳将军左臂!

"

断臂砸在最前的老吏脚边,他曾是李谟的文书,此刻裤脚已被血浸透,瘫在雪地里筛糠。

第二刀裂喉时,周显突然解下腰间玉佩,那是岳峰父亲的遗物,三年前岳峰托他转交家人,却因镇刑司阻挠未能送达。

玉佩砸在刑台的木桩上,出清脆的裂响,周显望着李谟瞪大的眼睛:"

岳伯父在天有灵,该看见了。

"

玄夜卫卒开始悬,铁钩穿过李谟的颌骨,位置与岳峰当年分毫不差。

有只乌鸦落在钩链上,聒噪地叫着,被谢渊一箭射落,箭羽飘向广场东侧的九边将领——他们是来领新将印的,印坯是用上好的和田玉,每个印面都刻着个"

岳"

字,那是萧桓昨夜在御书房,亲手蘸朱砂盖的印泥,指尖至今还留着红痕。

宣府卫的粮官颤抖着翻开新订的《边军饷册》,见每一页都有玄夜卫北镇抚司的骑缝章,旁边用小楷注着"

月粮不及额,监官同罪"

,墨迹力透纸背。

他想起镇刑司时代,粮册上的"

损耗"

二字能随意涂改,甚至能用朱笔圈出"

可克扣三成"

的字样,如今却连墨滴都要注明"

雪水溅污"

,忽然背过身去,对着狼山方向干呕起来。

大同卫的士兵正在拆镇刑司分署,椽子间掉下来一个瓦罐,滚出十几双孩童的布鞋,鞋底都绣着歪歪扭扭的"

平安"

谢渊认出那是巷战时死难百姓的遗物——当时镇刑司的人说"

这些破烂占地方"

,要扔进粪坑,是个老兵偷偷藏在梁上的。

他突然跪下,将布鞋一双双摆进新修的祠堂偏殿,指尖拂过最小儿鞋的鞋底,那里还沾着钟楼的砖屑:"

这些,该让岳将军看看,孩子们的脚印,终究比镇刑司的靴子干净。

"

"

忠昭日月"

的匾额刚挂上,红绸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萧桓补题的小字:"

德佑十四年冬,朕以罪身立此祠"

墨迹未干,被雪粒打湿些许,倒像泪滴落在字间。

阶下的青铜香炉里,第一炷香是王石头点燃的,他的断臂处缠着新换的麻布,露出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
手里捧着的岳峰断矛残片,被他小心地插进香炉旁的泥土里,矛尖朝上,像要刺破这漫天风雪。

有个瞎眼老妪摸索着上前,将晒干的艾草塞进祠门缝隙,她的儿子原是岳峰的亲兵,死在钟楼巷战,如今祠墙的砖缝里,还能看见当年喷溅的血痕已凝成暗褐。

"

岳将军怕冷,"

她的手指抚过墙砖,"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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