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 流民藏髻险过七重门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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卒被缇骑抓住,活活剥皮示众,人皮就挂在城门上。

可看着周铁山露骨的手指,他突然咬了咬牙:"

周叔放心,我儿子就在宣府卫当兵,我得让他知道,他爹不是孬种!

"

流民队伍刚出东门,就被镇刑司的缇骑拦住了。

为的刘显勒着马,马靴上的冰碴子掉在王二脸上,"

李大人有令,凡出大同者,搜身!

"

缇骑的刀鞘在流民身上乱戳,有个老婆婆怀里的破棉袄被挑开,露出里面的干草,引得缇骑一阵哄笑。

王二把芦苇杆藏在髻里,外面抹了层锅底灰,腥气被盖住了,可心还在嗓子眼跳——他看见刘显手里拿着张画像,画的正是周铁山,旁边写着"

严查左手有伤老者"

"

你,过来!

"

刘显突然指着王二,马鞭子在他面前甩得啪啪响,"

刚才看见个左手流血的老兵没?"

王二的膝盖一软,差点跪下。

他想起周铁山的话,忙说:"

官爷,有个老兵冻僵了,被北元兵拖去填濠了,左手是断的,不是流血。

"

这话半真半假,今早确实有个断手老兵被拖走,只是不是周铁山。

刘显盯着他看了半晌,突然往他髻上踹了一脚。

王二踉跄着倒地,髻散了,芦苇杆却没掉出来——他早用破布条把它缠在根上了。

"

滚!

"

刘显吐了口唾沫,"

再敢私带东西,扒了你的皮!

"

出大同卫三日,王二在古北驿又遇盘查。

这次是镇刑司的便衣,穿着流民的破袄,却露出里面的皂靴——那是镇刑司缇骑的标配。

他们不搜身,只闻味道,有个瘸腿的缇骑拿着根银簪子在人群里晃,簪子尖碰到谁,谁就得张嘴,说是"

查有没有藏书信的纸味"

王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血书的腥气虽然被锅底灰盖住了,但天热了些,血可能会渗出来。

他看见个老婆婆背着的柴火里有几根芦苇,突然有了主意,趁缇骑不注意,把缠血书的芦苇杆混进了柴火堆。

"

你这柴火里咋有这么多芦苇?"

瘸腿缇骑果然盯上了他,银簪子戳在芦苇杆上,"

这玩意儿能烧吗?"

王二忙陪笑,往缇骑手里塞了个铜板——那是周铁山给他的盘缠,"

官爷不知道,这芦苇浸了油,烧起来旺得很。

前几日大雪,砍不着柴,就割了些芦苇凑数。

"

他故意把柴火往地上墩了墩,芦苇杆出空洞的响,倒像真的没藏东西。

缇骑掂了掂铜板,把芦苇杆扔回柴火堆:"

滚吧,别在这儿碍眼。

"

王二拉起柴火就走,后背的汗把破袄都湿透了,混着血书渗出的腥气,在风里散成一股怪味。

腊月卅,王二终于摸到京师外的宣府会馆。

这里是边地流民落脚的地方,管事的老陈是岳峰的同乡,见王二背着柴火进来,皱着眉说:"

这时候哪还有人要芦苇?快扔了吧,镇刑司的人常来查。

"

王二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节白:"

陈管事,我有东西给谢尚书,是大同卫老兵的血书!

"

他扒开柴火堆,抽出那根芦苇杆,油纸被汗水浸得潮,隐约能看见里面的红。

老陈的脸瞬间白了。

前几日他刚听说谢渊在金水桥被缇骑打伤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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