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5章 莫言边塞多奸佞自有清风扫浊浪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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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缇骑们用披风挡着脸,才看清门轴早已朽成黑褐色,掉在地上的门闩长满青苔,缝隙里还塞着枯草,显然至少半年没正常开启过。

粮仓是三进院落,十几个仓房并排而立,青砖墙壁斑驳脱落,露出里面的夯土。

按《军储仓制》,每仓应挂“储粮品类、入仓年月”

的木牌,可这里只有最外侧两间挂着褪色的“军粮”

木牌,其余仓房的木门都锁着,黄铜锁孔里塞满了泥土,有的锁身都和门框锈成了一体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,混着鼠尿的骚气和陈米的腐味,钻进鼻腔里又涩又痒。

粮官张谦跟在后面,脸色白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,棉袍领口的汗渍冻成了细冰,双手在袖摆里不停地搓着,指节泛白:“陛下,仓房久未通风,冬月返潮,有些霉味是常事……”

他话音未落,萧桓已抬脚走进外侧仓房,靴底踩在地上的碎米上,出“咔嚓”

轻响。

仓房里堆着的麻袋稀稀拉拉,大半麻袋瘪着,口绳松垮地垂着,露出里面黑的糙米,麻袋角还沾着蛛网,有几只老鼠从麻袋后窜过,惊得墙角的灰尘簌簌掉落。

“这就是你账上写的‘十万石军粮’?”

萧桓的声音在空旷的仓房里回荡,带着冰碴似的寒意,目光扫过那些空麻袋,“按《军储仓则例》,每仓应‘满储不留隙’,你这仓房,倒像个堆破烂的柴房。”

张谦“扑通”

跪倒,膝盖砸在碎米堆上,棉袍下摆沾满尘土和霉米,他连连磕头,额头撞得地面“咚咚”

响:“陛下息怒!

这……这只是外仓,放的都是陈粮!

主粮全在内仓,臣这就去开!”

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,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铜狼头——那是王林党羽的信物,此刻在他掌心硌得生疼。

缇骑跟着他打开最内侧的仓房,门轴“吱呀”

惨叫,像是要散架。

里面果然堆着不少麻袋,可麻袋之间的缝隙宽得能过人,明显没装满,最上面的麻袋还歪歪扭扭地摞着,一看就是临时堆的。

萧桓走上前,拔出腰间的匕,刀鞘轻响,寒光一闪,挑开最上面的麻袋绳——里面露出的不是白米,而是灰褐色的沙土,沙土上只铺了薄薄一层糙米,米粒黑霉,混着碎石子和草屑,抓一把能攥出黑水。

“张谦!”

萧桓的声音陡然转厉,匕指着麻袋里的沙土,刀尖挑起一粒霉米,“你就是用这‘沙土充粮’糊弄边军弟兄?糊弄朝廷?!”

张谦的脸瞬间褪尽血色,嘴唇哆嗦着紫,磕头磕得额头渗血:“陛下饶命!

是……是北元围城三个月,粮草消耗太快,臣……臣怕陛下怪罪失察之罪,才……才不得已虚报了数目,想着开春后从内地调粮补上……”

“不得已?”

谢渊冷笑一声,从缇骑手中接过一本蓝布封皮的账册,正是从张谦书房暗格里搜出的“私通信函册”

他翻开其中一页,将信纸对着光举起,墨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:“这是你上月写给李嵩的信,白纸黑字写着‘仓中实存不足四万,可账面需报十万,待北元破城,便说是战乱损耗,无人能查’——还要狡辩吗?”

他指尖重重叩在“战乱损耗”

四字上,“你连后路都想好了,哪里是‘不得已’?”

信纸末尾画着个小小的“王”

字,是王林党羽的暗号,笔迹与张谦平日在粮册上的批文如出一辙,连捺笔收锋时的颤抖都分毫不差。

张谦的目光扫过信纸,喉结猛地滚动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萧桓走到仓房中央,脚踩在空荡荡的青砖地上,这里按账面该堆着十万石军粮,如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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