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2章 君王震怒天威动莫待城摧悔已迟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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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玄夜卫即刻拘拿王林、李穆,抄没家产,不得让他们销毁任何账册!

镇刑司地窖所有密档封存,由谢渊与沈炼共同清点,每一封被扣奏疏都要登记造册!

通政司所有经手军报的官吏,一律停职待查,查清楚谁是同党,谁是帮凶!”
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血书上“军械”

的字样,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带着无尽的痛心:“再传旨兵部,即刻调拨三万套甲胄、十万支箭羽,由沈炼亲自押送北疆,告诉守卒们,朝廷没有忘记他们,朕……对不起他们。”

谢渊与沈炼齐声领命,额头抵着地面,听见萧桓的喘息声在御书房回荡,带着帝王的愤怒,更带着对忠魂的愧疚。

晨光穿过窗棂,照亮血书上暗红的血迹,那些凝固的血仿佛在这一刻苏醒,映着萧桓眼中的血丝,也映着即将破晓的黎明——属于边关的公道,终于要来了。

“这……”

萧桓的指尖刚触到血书的纸页,就被粗糙的麻纸质感硌得一颤,那纸张边缘带着毛刺,显然是边关急造的粗纸,与京中细腻的宣纸截然不同。

他抬头看向谢渊,眼中满是疑惑与不安:“既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,为何现在才到?司礼监每日呈送的军报汇总里,从未见过这份血书的影子。

通政司的呈报表呢?调来看!”

谢渊躬身从袖中取出通政司的登记册副本,纸张泛黄脆,显然是从旧档中誊抄的,他指着其中一行墨迹稍深的记录:“陛下请看,通政司的原始记录写着‘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十五军报入司镇刑司王字批待核验’,这‘王’字是王林的私印记号,按规制,军报需当日呈御,绝无‘待核验’的道理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沉得像铅,“这份血书半月前就到了通政司,却被王林以‘内容夸大、恐扰圣心’为由扣压,直到昨夜玄夜卫从镇刑司地窖的‘废弃档’木箱中找到,才知周毅将军已在血书送出后三日,于阳和堡殉国。”

沈炼上前一步,玄甲的甲片轻轻碰撞,出沉闷的声响,他双手抱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声音带着压抑的沉痛:“玄夜卫北疆暗线传回的密报说,周毅将军写这份血书时,已患肺痨三月有余,那日咳得几乎喘不上气,却硬是咬破右手指腹,用鲜血当墨。

写一阵就咳一阵,血沫溅在纸页上,他就用袖口擦了继续写,写完最后一个字时,咳出的血染红了半张案几。”

他喉结滚动,声音愈沙哑:“将军强撑着交代亲卫‘这血书若送不到陛下案前,我死不瞑目’,自己则披甲上阵,带着不足千名的残兵死守阳和堡。

北元游骑用的是新铸的弯刀,咱们的守卒却拿着锈成废铁的长刀,将军身中三箭,仍死死钉在城门下,直到最后一口气都在喊‘援军……援军……’”

沈炼从袖中取出片锈蚀的甲胄碎片,放在御案上,那铁片薄如蝉翼,边缘卷曲,上面还留着箭头穿透的孔洞,“这是从阳和堡城墙下捡的,甲胄薄得能透光,箭头一碰就弯,根本挡不住刀剑,守卒们是在用血肉之躯填城啊!”

萧桓的目光落在血书上,指尖颤抖着捏住纸页的边角,陈旧的麻纸在他手中微微颤,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展开,纸页因干燥而出“沙沙”

的轻响,像极了边关的风声。

墨迹与血迹交织在一起,有些字已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,却字字泣血,力透纸背:

“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初十,阳和堡守卒三千,甲胄锈蚀者过半,扣环断裂,甲片脱落,冬日寒风直往骨缝里钻。

弓弦朽坏,十箭九脱,即便勉强射出,箭头也钝得穿不透北元的皮甲。

北元游骑日至城下,或骂阵挑衅,或昼夜猛攻,守卒以血肉相搏,三日阵亡百余人,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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