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三年奏疏皆平稳一夕疑窦自心开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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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以为是不小心蹭到的……”

“火星?”

萧桓的目光骤然变冷,抓起那份记录,指节捏得白,“他是把急报带出宫烧毁了!

难怪信封有火灼痕迹,难怪奏疏被撕成碎片——他是怕朕看到真相!”

他翻到记录末尾,见“九月初七王林再入皇史宬携奏疏五封”

的字样,心口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,“三个月,三十七封奏疏,竟没有一封说实话!

周毅的急报被撕碎,守卒的死讯被掩盖,李穆和王林勾结,用假账、假奏疏糊弄朝廷!

边军在寒风中啃雪块,他们却在京师用军粮换银子,夜夜笙歌!”

李德全吓得跪在地上,连头都不敢抬。

萧桓的目光扫过御案上的假账册、伪奏疏,还有那半片泣血的残绢,只觉得眼前阵阵黑——他这个皇帝,竟被一群奸佞蒙在鼓里,让边关将士白白送命!

“传谢渊、沈炼即刻入宫!”

萧桓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,带着雷霆之怒,龙纹御座仿佛都在震颤,“朕要知道,还有多少奏疏被他们扣下,还有多少边军在等着粮草,还有多少赃银藏在暗处!

告诉他们,带齐所有证据,朕要连夜议事!”

李德全连滚带爬地领旨,退出去时差点撞上门框。

刘典籍捧着登记册,战战兢兢地准备退下,却见萧桓抓起那些标着“边情平稳”

的奏疏,一把扔进案边的火盆。

火光“腾”

地窜起,舔舐着泛黄的纸页,将“平稳无虞”

“粮草充足”

的字样逐个吞噬,灰烬随着气流飘散,像无数边关将士的冤魂,终于得以在帝王面前诉说委屈。

萧桓站在火盆前,看着那些谎言化为灰烬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
御书房外的秋风更紧了,卷着落叶扑在窗棂上,出“呜呜”

的声响,像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守卒哀悼,也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——这场由奏疏引的疑窦,终将撕开朝堂的伪装,让所有藏在暗处的龌龊,都暴露在日光之下。

而他这个皇帝,必须亲手斩断这张贪腐的网,给边关将士一个交代,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。

片尾

御书房外的秋风正紧,卷着院角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,一片片撞在雕花窗棂上,出“簌簌”

的轻响,偶尔夹杂着枯枝断裂的脆响,像是谁在窗外低声啜泣。

风从木格窗的缝隙里钻进来,带着阶前青苔的湿气,拂过萧桓的袍角,将案上那半片血书吹得微微颤动。

立在案前的萧桓指尖正攥着那半片血绢,指腹被粗糙的绢丝磨得红,目光落在窗外翻飞的落叶上,忽然觉得那风声里藏着无数细碎的呼喊——是阳和堡冻毙的守卒在寒风中的呻吟,是大同卫饿着肚子的士卒紧握长矛的喘息,是周毅写下血书时滴落在绢上的血珠在无声控诉。

这秋风仿佛在一遍遍提醒他:被蒙蔽的从来不止是案头那些被篡改的奏疏、被撕碎的急报,更是边关将士在风雪里冻僵的躯体,是他们守着孤城却盼不来粮草的绝望,是那些在史册里连名字都留不下、却为大吴疆土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性命。

萧桓的喉结剧烈滚动,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只觉得心口像是被这秋风灌满了寒冰,冷得疼。

卷尾

《大吴史?德佑实录》载:“二十九年九月十七,帝阅近三月北疆奏疏,见六月至九月奏疏三十七封,皆言‘边情平稳’,然军急报仅十封,且有八月十五急报被撕碎归档。

帝疑王林、李穆蒙蔽,怒焚假奏,传谢渊、沈炼入宫议事。

论曰:‘帝王之明,不在于不被蒙蔽,而在于察微知着,及时纠错。

萧桓览旧档而生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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