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三年奏疏皆平稳一夕疑窦自心开(3 / 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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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披着人皮的蛀虫,用谎言和假象蒙蔽他,用边军的鲜血换银子!
刘典籍。”
萧桓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,却带着彻骨的寒意,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,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,“把这些奏疏都整理好,每一封都用朱笔标注‘可疑’,王林的黄签批注、李穆的粮草清单,都单独抄录成册。
朕要让内阁、六部都看看,这些人是怎么拿着边军的性命,在朕面前欺上瞒下的!”
刘典籍连滚带爬地应诺,双手颤抖着收拾散落的奏疏,指腹被粗糙的纸页磨得红。
他抬眼时,见萧桓正对着那半片血书出神,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在帝王脸上,一半在明,一半在暗,像极了此刻朝堂上的迷雾与真相。
御书房外的秋风卷着落叶,穿过窗缝出“沙沙”
的声响,仿佛边关将士的低语,诉说着无人知晓的冤屈。
刘典籍不敢耽搁,连忙打开第三只樟木箱子。
箱子里的奏疏更少,薄薄一摞压在箱底,最上面那封的封皮印着镇刑司的蛇纹标记,却不见大同卫的官印。
他捧着奏疏的手愈颤抖:“陛下,九月的奏疏……只有五封,全是王林代转的‘平安信’,连周指挥使的亲笔都没有。”
萧桓拿起最上面的奏疏,字迹娟秀工整,显然是太监代笔:“九月初三,北元未敢南下,边军操练如常。”
“九月初十,粮仓盘点无缺,士卒温饱无忧。”
五封奏疏千篇一律,连措辞都如出一辙。
他忽然想起王林上个月在御前的模样,那太监弓着身子,声音尖细却带着笃定:“陛下宽心,大同卫粮草充足,边情平稳无虞。
周指挥使年轻气盛,遇些小股游骑就夸大其词,臣已训诫过了。”
当时他信了,甚至觉得王林处事稳妥,此刻想来,那竟是精心编织的弥天大谎!
“刘典籍,”
萧桓的目光落在泛黄的登记册上,指尖划过“九月军急报零封”
的字样,那里的墨迹比别处更深——显然是后补的记录,“近三个月的北疆奏疏,为何标‘军急’的不足三成?往年同期,单大同卫的急报就至少有十几封,今年这是怎么了?北元忽然不袭扰了?”
刘典籍擦着额头的冷汗,后背的官服已被汗水浸透,声音像被砂纸磨过:“陛下,这……这都是通政司送来的副本。
上个月通政司刘大人私下说,镇刑司核验后,说‘非急务不必标军急’,让小吏们按‘常奏’登记。
小吏们不敢违逆,就……就照办了。”
“非急务?”
萧桓冷笑一声,拿起那半片血书,暗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,“冻毙守卒十七人是‘非急务’?粮尽弹绝是‘非急务’?北元围城三日是‘非急务’?”
他将血书重重拍在案上,震得登记册都跳了起来,“在王林眼里,边军的性命、北疆的安危,都比不上他的赃银重要!”
他忽然想起谢渊上月的奏折,说“通政司名录有涂改,‘呈御’被改为‘待验’”
,当时还以为是通政司失职,此刻才恍然大悟——不是通政司敢改,是王林扣下急报,只拣“平安信”
送进宫,用层层谎言蒙蔽圣听!
那些真正的急报,怕是早已被付之一炬,或是藏在镇刑司的暗格里,成了永远的秘密。
“陛下,查到了!”
李德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手里捧着份泛黄的出入记录,官帽歪在一边,袍角沾着尘土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,“八月十五的军急报是王林亲自从皇史宬取走的,登记册上写着‘镇刑司核验王林申时入酉时出’,他走时说‘奏疏有误需重拟’,之后就再没送回。
守档案的小吏说,当时见他袖口沾着火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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