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o3章 呜呼哀哉兮庶不我尤(4 / 6)
银子边缘有晋字戳记,定是晋商提供的经费!
"
正说着,赵衡捧着半块桑皮纸闯进来,纸角还沾着杂役的汗渍:"
大人!
在那杂役贴身处搜出的!
上面用飞鹰暗号写着事成后聚贤楼三号桌领赏!
"
他指着纸上的三横两竖,"
这是午时的暗号,聚贤楼正是代王旧部常去的酒肆,李嵩他们昨夜还在那儿密谈!
"
"
急什么?"
谢渊按住欲起身的赵衡,指尖轻抚过桑皮纸的纤维,这纸张与镇刑司密信的质地如出一辙,"
他们敢留这么清楚的暗号,就是盼着我们去抓人。
"
他望着窗外镇刑司的方向,"
只要玄夜卫一闯聚贤楼,明日就会有谢渊私用酷刑、构陷宗室的弹劾章疏送进宫,到时候连陛下都护不住我们。
"
林缚恍然大悟,额头渗出细汗:"
他们是想一石二鸟——既烧了账册,又想栽赃我们越权!
"
谢渊却将桑皮纸折好藏入袖中,目光在《飞鹰厂名录》与验报间流转,烛火在他眼中跳动:"
他们留的线索越明显,越说明怕我们查别的——赵衡,去查聚贤楼近三日的酒水账,看谁常坐三号桌;林缚,核对范家盐号的防风沙油流向,定有新现。
"
晨光透过窗棂,照在案上的证物上:防火纸残片的焦痕、验报上的朱砂批注、桑皮纸的暗号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,在谢渊心中渐渐拼出凶徒的轮廓——掌火彪的纵火、晋商的油脂、代王旧部的酒肆,像一条暗线,将三年前的旧案与今日的焚证紧紧相连,而线头的另一端,正藏在聚贤楼的酒气与镇刑司的阴影里。
谢渊将纵火证据和供词呈给刑部,却被刑部尚书以"
证据不足"
退回。
"
一张焦纸,一个杂役口供,怎能指证镇刑司?"
尚书的手指敲着案几,语气带着警告,"
谢大人,王林案已结,何必揪着旧账不放?小心引火烧身。
"
他走出刑部衙门时,阳光刺眼,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。
赵衡低声道:"
大人,刑部侍郎是郑淮的门生,而郑淮的侄子正在代王府当差——他们这是官官相护!
"
谢渊望着皇城方向,镇刑司的飞檐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他忽然明白:这场纵火案,烧的不仅是账册,更是想烧掉查案的希望,让他知难而退。
更深的夜色漫进风宪官署,残垣断壁在月光下像沉默的墓碑。
谢渊正对着那半张焦纸出神,赵衡突然来报:"
都御史陈文求见,说有要事相商。
"
谢渊一愣——陈文是出了名的"
稳健派"
,素来与他政见不合,当年修订盐法时,两人曾在朝堂争执三天三夜,此刻深夜到访,必有缘故。
陈文的青呢小轿悄停在侧门,他进门时袍角还沾着夜露,官帽上的红缨都被霜打湿了。
这位须斑白的老臣怀里紧紧抱着个蓝布包裹,布面已被汗水浸出深色,见了谢渊,竟有些局促,不像在朝堂上那般言辞锋利。
"
谢大人,"
陈文解开包裹的手微微颤,露出泛黄的《三法司会审录》副本,纸页边缘的虫蛀痕迹和密密麻麻的批注,证明这是他珍藏多年的私本,"
老夫与你争过盐法修订,辩过刑狱轻重,"
他指尖抚过自己朱批的"
王林党羽需穷究"
,"
但老夫一生信两样东西:国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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