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o章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(4 / 5)
臣守的是祖训,是大吴的国法,是千万黎民的安生日子。
"
他忽然看见,围观的官员中,有人悄悄摸向腰间的飞鹰纹荷包——那是飞鹰厂"
同党"
的信物,绣工精致,却藏着无数冤魂。
血滴在青砖上,竟聚成獬豸的轮廓,与城墙上的铁犀倒影重叠,仿佛獬豸神兽在血色中苏醒,睁开了沉睡已久的眼睛。
乾清宫的暖阁里,炭火烧得正旺,德佑帝望着玉印在刑具上显形的祖训,手指划过《神武会典》的禁条,目光在"
内官不得干预外政"
处停留许久。
"
奶哥,"
他的声音里带着疑惑,"
你说兼掌镇刑司是为了肃贪,为何刑具却显祖训?"
王林的蟒纹披风闪过一丝慌乱,却仍强作镇定:"
陛下,定是谢渊暗中捣鬼,他他勾结外臣,妄图颠覆"
话未说完,谢渊已被林缚扶入,衣上血渍未干,袖中《铸印局密档》飘落:"
陛下,玉印磁粉依《奸党罪》调配,"
他指向刑具上的显形文字,"
此乃太祖爷留下的制衡之法,磁粉取自獬豸亭础石,专克飞鹰厂的私矿铁砂。
"
德佑帝的目光在密档与王林之间游走,终于落在"
内官不得干预外政"
的条文上,手指轻轻叩击御案,仿佛在叩问太祖的在天之灵。
涿州矿场的矿道里,阴冷潮湿,萧枫的刀劈向飞鹰纹铁门,铁砂从门缝中涌出,在月光下显形"
夺门"
二字,字迹间还带着未干的血痕。
"
按谢大人的密信,"
他对副将说,刀上的獬豸纹在矿灯下亮,"
王猛的私兵藏在铁矿深处,用的是咱们边军的粮饷铸的甲胄。
"
矿灯照亮的瞬间,千具飞鹰纹甲胄在铁砂中显形,每具甲胄的腰牌上,都刻着三法司官员的编号,编号旁的飞鹰纹,比镇刑司的官印多了一道爪痕。
萧枫忽然明白,谢渊为何要在物料签领单上画缺角獬豸——这些甲胄,正是用本该修堤的铁砂铸的,每一片甲叶,都浸着河工的血。
"
砍断腰牌!
"
他的刀光闪过,飞鹰纹腰牌落地的声响,像极了都察院的冤鼓,敲醒了矿道里的冤魂,也敲碎了权臣的美梦。
文华殿的二次廷议上,气氛凝重,谢渊展开萧枫送来的甲胄,腰牌上的官员编号与《三法司名录》完全吻合,每个编号旁,都用赤铁矿粉画着小小的飞鹰。
"
陛下请看,"
他的笏板指向飞鹰纹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"
内官兼掌刑名,终成养虎为患,这些甲胄,都是用边军的饷银、河工的血肉铸的!
"
德佑帝望着甲胄上的铁砂,忽然想起镇刑司刑具显形的祖训,想起太祖爷在《铁榜文》里的谆谆告诫。
"
王伴伴,"
他的声音冷如铁砂,"
你说的清风宪,就是用边军的铁,铸自家的甲,用河工的血,染红自己的蟒纹披风?"
王林的膝盖终于触地,蟒纹披风上的飞鹰纹,在祖训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刺眼,仿佛被剥去了所有伪装,露出了内里的贪婪与狰狞。
都察院的密档库里,烛火摇曳,谢渊将飞鹰纹补子、腰牌、物料签领单封入铅盒,盒面刻着"
铁犀镇朝"
四字,笔触刚劲,如铁犀的独角,刺破黑暗。
林缚递来新的密报,末句"
三法司印已失"
的旁边,画着三只展翅的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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