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o章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(2 / 3)
滤残渣。
未消化的棉絮纤维在阳光下泛着灰白,这让他想起三年前甲胄贪墨案的卷宗——那些本该用于防护将士的棉絮,被奸商替换成这种劣质残次品。
“又是某铁坊的非法淬火工艺!”
当粪便表面的蜡质层融化后散出硫化物气味时,他猛地拍案,“赵王射靶、私铸钱币他们到底还有多少肮脏勾当?”
更令人震惊的是粪便中混有的碎纸。
谢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残留帘纹,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——这与某舞弊案卷宗的造纸工艺如出一辙。
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:“废储棉絮、敌营蜡封、舞弊纸浆这些人连鸟类粪便都要利用!
他们把朝堂当成了藏污纳垢的粪坑!”
戌时,祖训函套在《透光鉴古录》特制的日光板下,显露出细密的菱形结构。
谢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,这种“七重交梭”
织法,他在成王私产工坊的账本里见过不下百次。
包边皮革经检测,鞣制工艺中竟含有西洋进贡钟表齿轮油的成分,这让他想起礼部牙牌上的西洋技术符号——这些本不该出现在皇室典籍上的元素,此刻却像一道道伤疤,揭露着不为人知的阴谋。
手指拂过函套底部阴刻的“永兴秘藏”
,当“永”
字末笔的弧度与通敌地图标记完全重合时,谢渊后退半步,撞翻了身后的木椅。
他突然想起成王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维护祖训的模样,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与眼前的铁证形成鲜明对比,让他一阵作呕:“用王府织物包装祖训,借西洋工艺加固,以通敌笔迹落款好一个政治凶器!
他们表面尊崇祖宗,实则要用祖训的名义,撕碎大吴的江山!”
成王萧栎身着月白蟒袍,却因过分用力而攥皱了袖口,他抢先进谏时声音带着哭腔:“陛下!
谢渊屡造谣言污蔑宗室,如今竟对祖宗训诫下手!
此等大不敬之罪,若不惩处,如何告慰先帝在天之灵?”
他身后,赵王党羽们纷纷挥舞笏板,声浪震得殿顶蟠龙藻井的金箔簌簌掉落。
谢渊稳步上前,官靴踏在金砖上的声响清晰而坚定。
他展开卷轴时,特意让羊皮纸摩擦出刺耳的沙沙声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:“成王殿下可知,祖训圈红所用颜料,取自三年前铸币案的伪币熔料?函套织锦,正是出自您名下的私产工坊!”
他抬手示意侍卫呈上物证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诸王:“夜枭羽毛沾有皇室香料与敌营矿砂,寒鸦粪便里藏着舞弊纸浆和贪墨棉絮。
这些铁证,难道都是巧合?”
韩王萧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他强撑着反驳:“天下矿脉万千,织物工艺相似者众,仅凭材质相同,怎能”
“相似?”
谢渊冷笑打断,命人将《舆地矿脉图》铺展在殿前,“韩王请看,夜枭爪中泥土的矿砂分布,与您封地内私矿开采区域完全吻合!
还有这封舞弊案卷宗,”
他举起泛黄的纸张,“上面的帘纹与寒鸦粪便中的碎纸,出自同一造纸工坊!
如此环环相扣,岂是一句‘巧合’能敷衍?”
永熙帝萧睿猛地拍案,龙椅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,冕旒剧烈晃动:“够了!
谢卿继续彻查!
凡涉此案者,不论宗室勋贵”
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眼中泛起血丝,“一律严惩不贷!
再有阻挠者,满门抄斩!”
然而谢渊清楚地看到,诸王交换的眼神中,杀意如同毒蛇吐信,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当夜,大雪如鹅毛般倾泻而下,御史台验功房的窗棂被狂风拍打得吱呀作响。
谢渊盯着案头《皇明祖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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