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晒网青袍白马有谁归(3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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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时三刻,襄王府银库铜锁砸开的声响惊起寒鸦,成箱的茶饼滚落时,饼心的"
隐"
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谢渊捡起一片,饼面的凹痕与他珍藏的半片茶饼完全吻合——那年江西老茶农临终前,正是用这凹痕藏下隐田的证据。
"
御史大人擅开银库,"
户部侍郎的官靴碾碎茶饼,茶香混着雪水渗入青砖,"
就不怕来日诸王联手?"
谢渊转身,验印锥在茶饼上留下锥痕:"
侍郎大人可知,"
他指向角落的火漆箱,漆皮剥落处露出庐山茶梗,"
这些茶饼的火漆,"
又展开玉牒舆图,"
与宗人府灰烬、魏王旧庄火漆成分相同。
"
忽然盯着对方袖口的深褐茶渍,"
还是说,大人每日饮用的庐山云雾,"
勾起唇角,"
都来自亲王的军屯?"
侍郎的脸色青白交加,后退时撞翻账册,封面的半枝梅火漆印落入雪水——与楚王密函的暗纹相同。
谢渊望着这一幕,终于明白九王夺嫡的暗线,就藏在这些看似风雅的印记里,藏在每个官员袖口的茶渍中。
子时的都察院,谢渊对着拼合的玉牒舆图,烛泪在案头积成红蜡。
十三节玉牒泛着冷光,"
军屯"
二字如两道狰狞的伤口,横在庐山版图上。
周立捧着绢帛的手在抖:"
大人,元兴帝当年"
"
元兴帝设榷场,泰昌帝扩隐田,"
谢渊的验印锥划过太子封地,"
到永熙朝,诸王想将隐田并入军屯,用茶税养私军。
"
忽然想起宗人府玉牒链的缺节,"
每节玉牒代表一王,缺口是太子——他们想让储君担下分赃之名。
"
窗外的雪扑打着窗纸,谢渊望着案头的血书,茶农们用冻僵的手指画的隐田边界,此刻与玉牒舆图重叠。
那些歪斜的线条,比任何官绘舆图都更精准——原来最真实的舆图,一直藏在百姓的血泪里,刻在他们为土地抗争的骨血中。
"
备马,"
他披上獬豸补服,玉牒链在袖中出轻响,"
去宗人府。
"
验印锥敲在舆图上,惊落烛花,"
让诸王看看,他们的玉节再精美,也拼不出百姓的活路;他们的火漆再坚固,也封不住天下人的口。
"
周立看着谢渊踏雪而去的背影,现他的脊背比獬豸雕像更挺直。
雪光中,玉牒链的缺口处,仿佛有一道光透进来。
片尾
晨雾中的宗人府,谢渊捧着玉牒舆图踏入正殿,十三节玉牒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。
他望向殿中诸王幕僚,现楚王萧权的幕僚袖口,正是那半枝老梅的暗纹——与襄王府银库的火漆印相同。
"
谢御史这是何意?"
太子萧桓的声音从玉牒屏后传来,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谢渊展开舆图,"
军屯"
二字对着阳光:"
启禀太子殿下,"
他的验印锥点向庐山隐田,"
这里标着军屯,"
又指向银库账册,"
实则是诸王瓜分的隐田,"
忽然转身,"
而这十三节玉牒,"
敲了敲玉牒链,"
正是你们分赃的凭证。
"
殿内哗然。
谢渊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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