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 末日暗潮?永恒蛰伏(1 / 3)
戈壁的黄昏总带着种焚尽后的疲惫,夕阳把烽燧断墙的影子拉成瘦长的黑条,像根浸在赭红色颜料里的毛笔。陆惊鸿靠在夯土墙上,指尖捻着片干枯的苜蓿草叶,草梗断裂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——这声音让他想起徐墨农临终前掰断的那支狼毫,当时老人说:“最烈的风,往往起于最静的沙。”
格桑梅朵正蹲在板岩星图前,用陨铁碎片划出最后的标记。那些新出土的苜蓿草在她脚边摇晃,叶片上的绒毛沾着金红色的夕照,像镀了层碎金。“你看这草叶的朝向。”她忽然抬头,指尖划过草茎倾斜的方向,“全朝着西北,根却往东南扎——地脉在偷偷转向。”她将噶乌盒贴近地面,《龙钦心髓》残页上的藏文泛起淡蓝的光,“阿尼哥派的《地脉考》里说,当地脉能量异常时,植物会呈现‘背向生长’,就像被无形的手推着走——1976年唐山地震前,京郊的玉米地就出过这种怪事,当时老农以为是闹鬼。”
陆惊鸿的杨公盘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,铜镜里的二十八宿刻度开始不规则跳动,其中“奎宿”的位置浮现出团灰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闪烁,像被碾碎的星子。他想起在玛雅文明遗址见过的末日石刻,碑上那些扭曲的人形周围,也刻着类似的光点,当时齐家少主齐海生说这是“星辰坠落的预兆”。“是‘暗能量场’。”他忽然坐直身体,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沙丘,那些平缓的曲线在暮色中竟微微蠕动,像巨蟒在沙下翻身,“《皇极经世书》残卷里记过‘天垂象,地应潮’,这种能量场出现时,往往伴着‘看不见的震动’——就像海啸来临前,深海里的暗流早已经疯了。”
风突然转向北方,卷着股冰碴子似的寒意掠过。格桑梅朵的藏袍下摆被吹得贴在腿上,她注意到那些原本喧闹的年轻人都停了动作:司徒砚举着罗盘僵在原地,指针在“壬”“子”之间疯狂打转;南宫月的手机屏幕突然泛起雪花,直播画面里闪过几帧扭曲的黑影;赫连青怀里的海东青猛地竖起羽毛,尖喙对着西北方的沙丘发出威胁性的低鸣。“是‘噤声潮’。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,手悄悄握住了腰间的金刚杵,“苯教黑派的《末日经》里描述过这种现象,重大灾难前,生灵会本能地停止发声——当年澜沧江溃堤前夜,沿岸的虫鸣突然消失,连水里的鱼都沉在江底不动。”
陆惊鸿将杨公盘平放在板岩上,铜镜反射的夕照在沙地上投下旋转的光斑,光斑边缘泛起圈诡异的紫黑色,像墨汁滴进了清水。他看见那些紫黑色的光晕正在缓慢扩散,所过之处,苜蓿草的叶片迅速枯萎,变成焦黑色。“是‘蚀灵雾’。”他认出这是南宫家《鬼谷子》中记载的“阴兵过境”征兆,“当年楚汉相争时,垓下战场就出过这种雾,目击者说雾里有无数模糊的人影在行军,所过之处寸草不生——后来才知道,是地脉中积压的战死冤魂在涌动。”
暮色渐浓,远处的沙丘背后传来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沙下钻出来。格桑梅朵的噶乌盒剧烈发烫,《龙钦心髓》残页上的藏文自动重组,连成一行刺眼的猩红字迹:“暗潮藏于静,杀机隐于常”。她忽然想起在纳木错见过的苯教血祭,当时湖底冒出的气泡也是这种颜色,随后就掀起了吞噬黑巫师的巨浪。“是‘血煞先兆’。”她的指尖有些发凉,“宁玛派的老喇嘛说,当末日能量积累到临界点,会以‘伪平静’示人——就像高压锅焖着沸水,表面看着不动,阀口早已经滋滋冒气。”
陆惊鸿注意到杨公盘的铜镜里,那些灰黑色雾气正在凝聚,渐渐化作个模糊的人形轮廓,轮廓周围环绕着十个微型的漩涡,每个漩涡里都对应着十大家族的圣物虚影。他忽然明白,所谓的末日暗潮,从不是单一的灾难,而是所有矛盾的总爆发——就像堵塞的河道,平时看着只是些不起眼的淤泥,一旦溃堤,便是滔天巨浪。“徐墨农手札里画过这种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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