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3章 宿怨遗痕?血契残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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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转三度。”他对李铁牛说,手指着海图上的一处暗礁,“那里水下有座明代沉船,是郑和下西洋时沉的,船里装着不少瓷器,瓷器的‘土气’重,能挡住血引术——陈家的人靠血雾追踪,到了那片海域,雾气会被沉船的土气冲散。”

李铁牛虽然犹豫,但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快艇,还是喊着让船长转舵。货船刚调整方向,陆惊鸿就看见船尾的黑雾突然乱了,像被什么东西搅散的墨汁,快艇上的西装男明显慌了,望远镜都差点掉海里。

“老地师说过,‘水克火,土克水’。”陆惊鸿看着黑雾彻底消失,松了口气,“沉船里的瓷器埋在海底几百年,吸足了土气,血雾是水性的邪祟,遇到土气自然散了。就像用沙土盖灭油锅火,找对了相克的东西,再凶的邪术也没用。”

格桑梅朵突然指向远处的海平面:“那是什么?”海天相接处,有个小小的黑点在移动,不是船,是架直升机,机身上没有标志,但螺旋桨转动的声音里,藏着种沉闷的震动,像敲在鼓面上的闷响。“是苯教的‘飞幡’——他们把黑幡绑在直升机上,用幡的煞气定位我们。”她摸出噶乌盒,里面的转世珠正微微发光,“珠子在发烫,说明离他们的煞气很近。”

货船驶入沉船海域时,船身突然平稳了不少。海底的沉船像块巨大的磁石,稳住了海流。陆惊鸿趴在船舷上往下看,海水很清,能看见沉船的桅杆,上面还挂着些腐朽的帆布,像面褪色的旗帜。“这船里有‘镇船之宝’。”他肯定地说,“郑和的船都会带‘定海神针’,用陨铁做的,能镇住水煞,所以沉船几百年都没被海流冲散——那针的煞气,就是最好的屏障。”

西装男的快艇果然慢了下来,在沉船海域外打旋,不敢靠近。李铁牛咧嘴笑了:“老话说‘沉船有灵’,还真没骗我!前年我在这捞上来个瓷碗,卖了不少钱,现在看来,是这船在帮我!”

傍晚时分,货船在浙江沿海的一处小码头靠岸。这里不是正规港口,是渔民自发形成的停泊点,码头上堆着渔获,腥气里混着鱼露和海盐的味道。一个穿丝绸衬衫的男人已经在码头等着,手里把玩着颗九眼天珠,珠子的包浆很厚,显然是老物件。

“陆先生,格桑小姐。”男人笑着伸出手,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,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手表,却在表链上挂了个小小的罗盘吊坠,“我是司徒青,司徒笑是我堂叔。沐老板的人已经传信过来,说你们要去香港。”

他引着他们往码头旁的木屋走,木屋的梁柱上刻着些符号,是梅花易数的“卦象纹”:“这屋子是司徒家的‘联络点’,梁柱的符号能挡煞气,刚才你们来的时候,有艘渔船跟着,那是陈家的眼线,进了这屋子的范围,他们的罗盘就会失灵——这叫‘卦气遮眼’,是我堂叔教的。”

木屋里摆着张八仙桌,桌上放着个紫檀木盒,打开时里面是张泛黄的纸,边缘有火烧的痕迹,上面用朱砂写着些字,一半是汉文,一半是藏文,中间还画着个残缺的手印——是“血契”,而且是宁玛派和司徒家的血契,墨迹里能看见暗红色的斑点,是干涸的血。

“这是五十年前的血契。”司徒青用镊子夹起纸,动作很轻,“当年宁玛派的喇嘛去闽南找司徒家,想借远洋贸易的船运一批经文到藏地,怕路上被苯教黑巫师抢,就立了这血契——说要是经文安全送达,司徒家以后走藏地的商路,宁玛派会护着;要是丢了,司徒家要赔十倍的茶叶。”他指着血契上的缺口,“这是被火燎的,当年真遇到了苯教的人,在船上放了火,幸好船员拼死抢出来半张。”

陆惊鸿注意到血契上的藏文。和格桑梅朵噶乌盒里的经文纹路很像,尤其是那个残缺的手印,和他手心的凤凰印记有几分相似。“这手印是‘九乘次第’里的‘定印’。”格桑梅朵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,“是宁玛派用来‘认亲’的——当年立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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