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8章 攻入大河畿（2 / 4）

有的景象。村庄里孩童围坐圆圈，轮流提出“为什么大人总说不可以？”；市集上商人主动撕毁祖传契约，当众忏悔曾强买贫户田产；甚至连皇宫派出的驿使也不再高坐马上，而是步行而来，双手捧着一份皇帝亲笔诏书??宣布废除“妄议罪”，并开放历代禁书档案供民间查阅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变革，”铁翎骑在马上，望着路边一群老人含泪焚烧族谱中篡改的历史，“这是清算。一场迟来千年的清算。”

    抵达北境时，正值极寒之夜。祭坛入口已被清理出一条通路，百名学子手持燃灯守候在侧。他们不再是昔日激愤青年，许多人鬓角染霜，眼神却比少年更亮。见到徐知远等人到来，齐声诵道：“我们未曾遗忘，也不敢安睡。”

    深入地下十丈，空气骤然凝滞。书库呈环形排列，七千卷《禁问录》整齐嵌入石壁，每卷封面都烙有一个编号与一句警示：“触之者，魂裂。”然而当徐知远伸手靠近最近的一卷，封皮竟自行掀开，血字浮现：

    >“若真理必须用生命换取，

    >那么我的死，能否换来一句真话？”

    字迹尚未消散，整座书库突然震动。七千卷册同时翻页，无数声音交织响起，如同万千亡灵在同一时刻开口??

    “为何忠臣反遭车裂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女子不得入学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灾民饿死，官仓仍满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我说出真相，却被说是疯子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爱要隐藏，恨却可张扬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进步总需流血，停滞却被称颂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我不敢问，你也不肯答？”

    声浪如潮，冲击心智。女御医跪倒在地，泪水滑过脸颊，她听见母亲的声音??那位因质疑疫病防治不力而被投入牢狱最终病逝的医者，也在其中低语：“孩子，我不是不怕，我只是选择了不怕。”

    铁翎怒吼一声，拔剑劈向地面：“够了！你们不必再独自承受！今日，我们替你们问！”

    刹那间，七千卷书齐齐飞出，在空中旋转环绕，形成一道螺旋光柱。徐知远仰头望去，只见光中浮现出一个个身影：有披发跣足的儒生，有蒙面执笔的女史，有断臂仍书的史官，有被割舌却用血在地上划字的童子……他们无声呐喊，目光灼灼，直指今人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结束。”徐知远缓缓举起“传炬”竹片，“这是交接。”

    他将竹片投入光柱中央。火焰腾起，非红非蓝，而是纯净的白炽之光。那火不烧实物，只焚虚妄。随着火焰蔓延，七千个问题逐一脱离封印，化作光点升腾而去，穿破地壳，直上云霄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全球各地的“问心之所”同时震颤。沙晶塔内，沙漠旅人耳边响起陌生语言的疑问；珊瑚厅中，渔夫梦见海底传来古老歌谣，歌词全是未被记录的质问；风语窟顶端，一位老僧突然流泪：“原来我一生修行，竟只为逃避一个答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