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o章 组装和调试榨油机(1 / 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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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的古乡村,晨雾像一层揉碎的棉絮,把整个村子裹得严严实实。

天刚蒙蒙亮,东边山头还没透出鱼肚白,村顶头王婆家的芦花公鸡就率先扯着嗓子打鸣,“喔——喔——喔——”

那声音穿透薄雾,在土路上打着旋儿,没多久,村尾覃家的黑公鸡、村中间何家的花公鸡也跟着应和,此起彼伏的鸡叫声,像是给寂静的清晨敲起了梆子。

土路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湿意,是夜里的露水渗进了泥土里。

一脚踩下去,鞋底会沾起一层细细的泥,抬脚时带着“啪嗒”

一声闷响,泥点偶尔会溅到裤脚,凉丝丝的。

路边的狗尾巴草挂着晶莹的冰霜,风一吹,冰霜表面的露珠滚落在泥地上,晕开一小圈湿痕。

墙角的青苔被冰霜,冷浸得黄,摸上去滑溜溜的,像是抹了一层薄油。

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柴火烟,有的是松针烧的,带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;有的是杨木柴,烟味醇厚;还有的混着几截玉米芯,烧起来“噼啪”

响,烟里裹着点焦甜。

这些烟丝毫不呛人,反而和晨雾缠在一起,把整个村子浸得暖洋洋的,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烟火气的踏实。

蛤蟆湾的江奔宇家,院子里的篱笆刚扫了一半。

他手里的扫帚是自己用竹枝扎的,竹枝已经磨得亮,手柄处被手汗浸得深褐色。

扫过的地方,枯黄的落叶和细碎的干草聚成一小堆,偶尔还能扫出几粒玉米籽——那是搬新家是按照当地风俗撒在家里的。

他穿着一件洗得白的蓝布外套,袖口卷到小臂,露出结实的胳膊,胳膊上沾着点灰尘,是扫篱笆时蹭上的。

“奔宇!

在家没?”

熟悉的大嗓门隔着门板传进来,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晨雾里,瞬间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。

江奔宇停下手里的活,直起腰,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——别看天凉,扫了这一会儿,身上已经暖烘烘的了。

他走到门边,刚拉开一条缝,就听见“啪嗒啪嗒”

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紧接着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是老村长李志。

李志挎着个洗得白的蓝布包,包角处有一块补丁,是他老伴用青布缝的,针脚还算整齐。

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,鬓角的头被汗水打湿,一缕缕贴在脸颊上,连眉毛尖都挂着几滴汗珠。

他身上穿的灰布中山装,领口处沾着点泥点,一看就是从古乡村一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,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拍干净。

“村长,这大清早的,雾这么大,风又凉,您怎么跑来了?”

江奔宇赶紧把门拉开,侧身让他进屋,顺手从门后扯过一块粗布巾——那布巾是家里老婆大人织的,粗棉线织的,吸水性好,就是边缘已经起了球。

“先擦擦汗,我给您倒碗热水,暖暖身子。”

李志接过布巾,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,把脸上的汗和灰尘擦在一起,倒显出几分狼狈。

他把蓝布包往八仙桌上一放,包底“咚”

地一声轻响,像是里面装着沉甸甸的东西。

他喘着粗气,胸口微微起伏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,开口说道:“小宇,你是不知道,我昨晚从村头跑到村尾,挨家挨户上门去问,整整跑了一夜!”

他说着,手指无意识地在蓝布包上敲了敲,节奏有点急促,像是心里藏着事。

“你猜怎么着?那些我磨破了嘴皮子的人家,总算都松了口——这里面的协议,全是自己愿意掏腰包入股的!”

说到这儿,他的眼睛亮了亮,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似的急切,仿佛是想让江奔宇赶紧夸夸他。

江奔宇给李志倒了碗热水,粗瓷碗里冒着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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