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1章 朱穆遭囚,陈龟拜表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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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德政者,兴平之粱肉也,以德教除残,是以粱肉治疾也,以刑罚治平,是以药石供养也。方今承百王之敝,值厄运之会,自数世以来,政多恩贷,驭委其辔,马骀其衔,四牡横奔,皇路险倾,方将钳勒鞬輈以救之,以木衔口,曰钳;輈,为车辖,鞬,犹束也。岂暇鸣和鸾,清节奏哉?昔高祖令萧何作九章之律,有夷三族之令,黥劓斩趾断舌枭首,故谓之具五刑。文帝虽除肉刑,当劓者笞三百,当斩左趾者笞五百,当斩右趾者弃市,右趾者既殒其命,笞挞者往往至死,虽有轻刑之名,其实杀也。当此之时,民皆思复肉刑。至景帝元年,乃下诏曰:“加笞与重罪无异,幸而不死,不可为民。”乃定律减笞轻捶,自是之后,笞者得全。以此言之,文帝乃重刑,非轻之也,以严致平,非以宽致平也。必欲行若言,当大定其本,使人主师五帝而式三王,荡亡秦之俗,振先圣之风,弃苟全之政,蹈稽古之踪,复五等之爵,立井田之制,然后选稷契为佐,伊吕为辅,乐作而凤皇仪,击石而百兽舞,若不然,则多为累而已。

这篇政论,并非劝朝廷尚刑,不过因权幸犯法,有罪不坐,贪吏溺职,有过不诛,所以矫时立说,主张用严。若视为平常之道,那便就变成刻薄寡恩了。揭出宗旨,免为暴主借口。

高平人仲长统,得读匽政论,喟然叹道:“人主宜照录一通,置诸座右!”这也是规戒庸主的意思。惟儒生清议,怎能遽格君心?

梁冀是当道豺狼,汉顺帝还当他麟凤相待,意欲再加褒崇,特令公卿议礼。时赵戒袁汤胡广,迭为太尉,光禄勋吴雄为司徒,太常黄琼为司空。胡广本模棱两端,因见梁氏势盛,遂称梁冀功德过人,应比周公,锡以山川土田。独司空黄琼进议道:“可比邓禹,合食四县!”这八字,亦硬逼出来。

于是有司折衷申议,奏定加梁冀殊礼,入朝不趋,履剑上殿,谒赞不名,礼比萧何,增封四县,礼比邓禹,赏赐金帛奴婢彩帛车服甲第,礼比霍光,每朝会与三公异席,十日一评尚书事。

梁冀得此荣宠,还是贪心不足,心下怏怏。这个时候汉桓帝刘志的生母匽氏病终,即孝崇皇后。汉桓帝至洛阳西乡举哀,命母亲的弟弟平原王石为丧主,王侯以下,悉皆会葬,礼仪制度,比诸恭怀皇后。(即汉顺帝生母梁贵人)惟匽氏子弟,无一在位,这全由梁冀擅权,心怀妒忌,因此不令匽氏一门,得参政席。

至元嘉三年五月,复改元为永兴,当时黄河水涨,经秋愈大,冀州一带,河堤溃决,洪水泛滥,田庐尽成泽国,百姓流亡,至数万户。朝廷有下诏令命侍御史朱穆,为冀州刺史。

朱穆奉命即行,才经渡河,县令邑长,只恐朱穆举报弹劾隐愆,解印去官,约有四十余人。及朱穆到郡后,果然纠察弹劾贪官污吏,铁面无私,有几个惶急自杀,有几个锢死狱中。

宦官赵忠,丧父而归葬,居然僭越朝廷制度居然使用玉匣敛葬,朱穆因他籍隶安平,属于自己管辖,于是特地派遣郡吏查验情实。郡吏畏惧朱穆严格清明,不敢违背怠慢,竟而挖掘宦官赵忠父亲的坟墓剖出棺材,拿出尸体勘察检视,果然看见有玉匣佩着,乃将赵忠家属逮捕下狱。谁知赵忠不肯认错,反向汉桓帝刘志跟前逞刁,奏称朱穆擅自发掘自己父亲的棺材,私自抓捕自己家眷;再加上梁冀怨恨朱穆进规,也为从旁诬蔑,顿时导致汉桓帝大怒,立遣朝使拘拿朱穆入都,交付廷尉,输作左校。左校署名属将作大匠管理,凡官吏有罪,令入左校工作,亦汉朝刑罚之一种。当时激动太学生数千人,共同为朱穆打抱不平,推刘陶为领袖,诣阙上书,代讼朱穆冤情,学生干政自此始。略云:

伏见前冀州刺史朱穆,处公忧国,拜州之日,志清奸恶。诚以常侍贵宠,父兄子弟,布在州郡,竞为虎狼,噬食小人,故穆张理天纲,补缀漏目,罗取残贱,以塞天意。

由是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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