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7章 戴宗传信劫法场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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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雪节气的风裹着沙粒,打在十字坡的窗纸上“沙沙”响。孙二娘正往面里掺荞麦粉,指尖碾着颗粒感的粉末,混在白面里像撒了把碎玉。案上摆着半块风干的牛肉,是李逵前日留下的,说“剁馅香”,此刻正被张青用刀背敲得发颤。

“当家的,把那瓮老酱递过来。”她头也不抬,面团在掌心转得匀,“昨儿个陈阿狗说,济州府衙前的公告栏贴了新告示,红纸上画着斩字,却被人用墨涂了名字,不知要斩谁。”

张青搬着酱瓮转身,瓮沿的酱渍在衣襟上蹭出黑痕。“涂了名字?怕是怕人劫法场。”他往灶膛里塞了根枯柴,火星子溅在脚边,“前几日戴宗路过,说梁山有个弟兄在济州府被抓了,姓刘,是个石匠,因刻了块‘官逼民反’的石碑。”

孙二娘的擀面杖顿在案板上,荞麦面扬起细尘:“石匠?陈阿狗他爹当年就是石匠,被官府征去刻功德碑,累死在工地上。”她往馅里泼了勺酱,“这斩字要是冲他来的,咱不能不管。”

门“吱呀”被撞开,戴宗裹着寒风闯进来,皂衣下摆沾着泥雪,手里的信筒斜挎在肩上,竹筒口还冒着白汽——竟是刚从怀里掏出来的。“孙二娘!张青!”他声音发哑,像被砂纸磨过,“快!济州府后天午时斩刘唐!”

一、信筒藏锋

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,火光映着戴宗发白的脸。“刘唐?就是那个赤发鬼?”她抓起案上的牛肉往馅里剁,刀声“咚咚”像敲鼓,“他咋被抓了?”

“前日在府衙前刻碑,被蔡京的门生李太守撞见,说他‘妖言惑众’。”戴宗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,里面是块碎石碑,刻着“苛政猛于虎”五个字,笔画深得能嵌进指甲,“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,李太守说要当‘反证’,押他游街三日,再开刀问斩。”

张青往灶膛里塞了把硬柴,烟从灶口溢出来,呛得人直咳嗽。“游街三日?是故意引梁山的人来,好设伏。”他指着窗外,“济州府衙周围的茶馆酒肆,这几日多了些生面孔,腰间都鼓囊囊的。”

孙二娘突然停了刀,肉馅里的牛肉筋被剁得发亮。“李太守想一石二鸟,既斩了刘唐,又能把来劫法场的梁山弟兄一网打尽。”她往戴宗手里塞了碗热面汤,“你从梁山来,带了多少人?”

戴宗喝了口汤,喉结滚动:“宋大哥让我先来报信,说李逵性子急,怕他坏事,让我先稳住,等他带林冲、武松几位兄弟赶来。”他往信筒里掏,摸出张地图,上面用朱砂圈着法场周围的小巷,“只是李太守加派了兵丁,法场四周的屋顶都站了弓箭手,硬闯就是送死。”

二、面里藏计

孙二娘把地图往案板上铺开,指尖点着法场西侧的“福来客栈”:“这客栈的后院通着下水道,去年暴雨冲塌过墙,陈阿狗去修过,说能容下两个人钻。”她往馅里撒了把花椒,“咱得让官府以为劫法场的是梁山主力,其实是调虎离山。”

张青往灶里添了把柴:“调虎离山?”

“让李逵带几个弟兄在东门放火,喊着‘劫牢’,把兵丁引过去。”孙二娘的擀面杖在地图上划出弧线,“西门这边,我和张青带着乡亲们扮成送葬的,棺材里藏着刀斧,等午时三刻一到,就冲进去。”

戴宗皱眉:“乡亲们能行吗?”

“咋不行?”王老汉挑着菜筐进来,听见这话就接茬,“前几日李太守的人抢了俺家的冬储菜,乡亲们早憋着气。”他往灶里添了把柴,“俺们扮送葬的最像,张寡妇的男人去年没的,棺材还是新做的,没用过。”

陈阿狗抱着捆麻绳进来,绳头编着个死结:“俺……俺会撬锁,法场的栅栏是俺爹当年打的,钥匙孔的位置俺知道。”他往灶边凑了凑,“俺还能烧些瓷片,往弓箭手的眼睛上扔。”

孙二娘往蒸笼里摆着包子,褶子捏得格外紧:“戴宗,你速回梁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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