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5章 二娘挥刀辨真假(3 / 4)
温暖。陈阿狗抱着锦盒,脚步轻快,他知道,只要这窑火不灭,清白就永远烧得出来,就像孙二娘的刀,总能劈开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。
往柴府去的路上,月亮越升越高,把官道照得像条白瓷带。陈阿狗抱着装“松鹤瓶”的锦盒,指尖总忍不住摩挲盒面的暗纹——是孙二娘用烙铁烫的缠枝莲,针脚粗粝,却比官窑的雕花更见筋骨。
“阿狗,你这瓷瓶真能值半座城?”武松喝得半醉,哨棒在手里转着圈,“俺在阳谷县见的官瓷,釉色发闷,哪有你这青白透亮。”
陈阿狗嘿嘿一笑,把锦盒往怀里紧了紧:“武都头有所不知,这瓷坯入窑前,得用黑风岭的泉水泡三日,釉料里掺了松烟墨,烧出来才带这股清劲。柳家那些假瓷,用的是黄河水,釉里混了铅,看着亮,日子久了能渗黑渍。”
孙二娘在马背上哼了一声:“说这些他也不懂,他只知道哪个瓷碗经摔。”她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,往武松怀里一扔,“刚出锅的肉包,堵上你的嘴。”
武松接住就咬,肉汁顺着下巴淌,含糊道:“还是二娘懂俺。”他突然勒住马,耳朵动了动,“前面有动静。”
众人顿时警觉,张青抽出腰间短刀,孙二娘摸向剔骨刀,陈阿狗把锦盒藏进马鞍下的夹层。月光里,道旁的树林突然窜出十几个黑影,为首的举着刀喊:“留下瓷瓶,饶你们不死!”
是柳成的人!陈阿狗心里一沉,这伙人竟追来了。
武松大笑一声,哨棒横扫而出,“啪”地打断最前面那人的刀:“就凭你们?也配抢柴大官人的东西?”他翻身下马,如猛虎入羊群,哨棒翻飞,转眼间就打倒三个。
孙二娘也不含糊,飞刀直取为首那汉子的手腕,刀光闪过,对方的刀“哐当”落地。“柳成呢?让他滚出来!”
那汉子捂着流血的手腕,嘶声道:“给我上!抢不到瓷瓶,回去都得喂狼!”
张青护着陈阿狗往马车后躲,却见两个喽啰绕到车后,举刀就砍。陈阿狗急中生智,抱起车边的备用瓷泥桶,劈头盖脸泼过去,泥汁糊了对方满脸,趁机一脚踹倒一个。
正混战间,远处传来马蹄声,火把如长龙般涌来。“柴府护卫在此!”喊声震得树林里的夜鸟乱飞。
柳成的人见状不妙,虚晃一招就想跑,武松哪里肯放,哨棒舞得风雨不透,把退路堵得死死的。“往哪跑?留下命来!”
柴府护卫赶到时,喽啰们已被捆成一串。为首的护卫头领翻身下马,对武松拱手道:“武都头,让您受惊了。我家官人听闻路上不太平,特意让小的带弟兄们来接应。”
武松指了指被捆的汉子:“问问他,柳成藏在哪。”
那汉子被打得鼻青脸肿,哆哆嗦嗦道:“在……在黑风岭的老窑里,他说……说要等你们送瓷瓶路过,一把火烧了……”
孙二娘往地上啐了口:“狗改不了吃屎!”
陈阿狗摸着马鞍下的锦盒,心有余悸:“多亏武都头和护卫来得及时。”
护卫头领笑道:“陈师傅放心,前面就是柴府地界,再无人敢放肆。”
到了柴府,柴进早已在门口等候,见众人平安到了,松了口气:“一路辛苦了。听闻柳成那厮又来作祟?”
武松把经过说了,柴进听着,眉头越皱越紧:“这柳成留着始终是祸害,明日我便派人去黑风岭剿了他的老巢。”他看向陈阿狗怀里的锦盒,“那‘松鹤瓶’没受损吧?”
陈阿狗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,月光照在瓶身上,鹤眼的描金闪着细碎的光:“完好无损,柴大官人请看。”
柴进接过瓷瓶,指尖抚过瓶身的纹路:“好手艺!这松针的笔法,有当年陈阿翠的影子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阿翠若还在,见你把窑厂重兴起来,定会高兴。”
陈阿狗鼻子一酸,低下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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