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4章 武松醉闯十字坡(1 / 4)

加入书签

陈阿狗正蹲在灶台后劈柴,忽听铺子外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像是有人撞在了门板上。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,扬声骂道:“哪个不长眼的,敢撞老娘的门?”

话音未落,门板“吱呀”一声被撞开,一个铁塔似的大汉摇摇晃晃闯进来,头戴范阳笠,身披皂布袍,手里还拎着半截哨棒,正是行者武松。他脸上泛着酡红,眼睛却亮得吓人,进门就嚷:“二娘,快打两角酒来!再切三斤熟牛肉!”

孙二娘见了他,脸上的横肉顿时堆成笑纹,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上一拍:“哟,这不是武都头吗?好些日子没见,怎的喝成这模样?”嘴上说着,手脚却不停,转身从梁上摘下个酒葫芦,又从橱柜里端出一大盘酱牛肉,“刚卤好的,还热乎着呢。”

武松也不客气,一屁股坐在桌边,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,酒葫芦往桌上一顿,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大半。他喝得急了,喉结滚动,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,也不在意。

“你这十字坡,如今倒安生。”武松嚼着牛肉,含糊道,“前几日路过孟州,听闻你家官人张青在那边替官府押货,怎的就你一个守铺子?”

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柴,火光映得她脸膛发红:“他那点差事,三五天就回来。倒是你,不在阳谷县当都头,跑这荒郊野岭来做甚?”

武松猛灌一口酒,眼睛瞪得溜圆:“别提了!那西门庆贼子,买通官府,害死我家哥哥!俺武松杀了那奸夫淫妇,官府四处拿我,不得已才披了这身行者衣,往二龙山落草去!”

孙二娘听得眉梢一挑,抄起锅铲往桌上一拍:“狗官可恶!那西门庆死不足惜!若是用得着二娘的地方,武都头尽管开口!”

正说着,后堂忽然传来响动。孙二娘脸色微变,武松却已霍然站起,半截哨棒攥在手里:“什么人?”

只见后堂帘子一挑,陈阿狗扶着个老汉走出来,正是刚从沧州逃来的林冲。林冲身上还带着伤,脸色苍白,见了武松,先是一愣,随即抱拳道:“这位可是行者武松?”

武松见他虽面带病容,眼神却如寒星,抱拳道:“正是武松。足下是?”

“在下林冲。”

“豹子头林冲?”武松眼睛一亮,上前一步,“久闻教头大名!怎的落到这般田地?”

林冲叹道:“被高俅那贼子陷害,刺配沧州,又遭火烧草料场,不得已杀了陆谦等贼,正往梁山去。”

孙二娘在旁插道:“林教头刚到,还没来得及歇息。武都头既是往二龙山去,不如与林教头同行?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武松大笑:“好!有林教头同行,这路便热闹了!二娘,再打两角酒,俺与林教头共饮三杯!”

孙二娘笑着去打酒,陈阿狗往灶里添了柴,听着两人谈论江湖事,火光中,只觉这十字坡的夜,比往常更暖了几分。

武松听闻林冲遭遇,怒目圆睁,将酒葫芦重重顿在桌上,震得碗碟叮当作响:“高俅那厮,竟如此猖獗!林教头放心,若有缘遇上,俺武松定替你劈了那老贼!”

林冲苦笑摇头,接过孙二娘递来的热茶,指尖微颤:“多谢武都头仗义。只是那高俅势大,如今俺不过是丧家之犬,能逃得性命已是侥幸。”他话音刚落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捂在嘴边,竟渗出点点猩红。

“教头伤得这般重?”武松急忙起身,扶住他的胳膊,“二娘,可有上好的金疮药?”

孙二娘从里屋翻出个小瓷瓶,塞给林冲:“这是俺家那口子攒的上好药粉,专治刀伤箭伤。教头快敷上。”又转头对武松道,“你也少喝点,林教头身子虚,经不起吵闹。”

武松嘿嘿一笑,把剩下的酒葫芦往腰间一挂:“俺听二娘的。”他瞥见林冲腰间的枪头,眼睛又亮了,“教头这枪法学的是林家枪法吧?俺在东京时听过,说是天下一绝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