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肉馅掺了蒙汗药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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郓城县的秋老虎来得凶,日头把陈家窑的场院晒得冒白烟。陈阿狗蹲在晾坯架下,用井水湃着块刚出窑的“清白瓷”盘,盘底的“松三针”在水光里泛着青,像黑风岭深处的冷泉。

“师父,孙婶让您去趟包子铺,”小徒弟捧着个豁口瓦罐跑进来,罐里盛着新酿的酸梅汤,“说今早开张,就来了伙蹊跷的客人,指名要十斤肉馅,还问东问西的,像是在踩点。”

陈阿狗的手猛地一顿,瓷盘在井水里晃出涟漪。他想起上周朱都头带的话——济州府捕快在黑风岭抓到个逃犯,招供说柳画师的远房表兄柳成,带着些亡命徒躲在郓城周边,专干些“黑吃黑”的勾当,据说还惦记着陈家窑的“桃花红”釉方。

往包子铺去的路上,热浪裹着肉香扑面而来。孙二娘的铺子前围了不少人,蒸笼“呼哧呼哧”地喷着白汽,把“孙记包子铺”的幌子熏得发潮。铺子门槛上,坐着个络腮胡大汉,手里把玩着把匕首,刀鞘上镶着块劣质翡翠,在日头下闪着贼光。见陈阿狗进来,他眼皮都没抬,只往地上啐了口浓痰。

“阿狗来得正好,”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,火苗舔着锅底,“这几位客官要十斤生肉馅,说是带去黑风岭给弟兄们打牙祭。”她说话时,眼角往案板下瞟了瞟——那里藏着把剔骨刀,是她防身用的。

络腮胡身边的瘦猴突然笑了,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瓷盘:“老板娘的肉馅香,听说掺了黑风岭的野花椒?俺们那伙弟兄就好这口,吃了能提神。”他说着,往肉馅里扔了块碎银子,“多加点料,钱不是问题。”

陈阿狗盯着那银子,边缘磨得发亮,上面刻着的“官银”二字被人用刀刮过,显是赃物。他伸手去拌肉馅,指尖触到盆底的凉意——寻常肉馅该是温的,这盆却冰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,底下定是垫了夹层,藏着东西。

“客官稍等,”孙二娘接过肉馅,往案板上一倒,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“瞧俺这记性,花椒用完了,让张青去后院取点。”张青会意,抄起扁担往后院走,路过络腮胡身边时,故意撞了他一下,大汉腰间的刀“噌”地露出半寸,刀身沾着些暗红的锈,像是血渍。

瘦猴的眼珠在铺子里乱转,突然指着墙角的酒坛:“老板娘,再打三斤烧酒,配着肉馅吃才够味。”孙二娘转身去舀酒时,陈阿狗假装系鞋带,往桌底瞥了眼——络腮胡的靴底沾着黑风岭特有的红泥,鞋帮上还挂着根干枯的马齿苋,正是陈家窑附近才有的野菜。

张青取花椒回来时,手里多了串铜铃,是他给窑工发信号用的。他往灶台上一放,铜铃“叮铃”作响,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吠——是朱都头养的大黄狗,定是捕快们到了。

络腮胡猛地站起来,匕首往案板上一插:“老板娘,肉馅好了没?俺们还等着赶路!”他的手按在刀柄上,指节发白,显是有些慌了。

孙二娘将拌好的肉馅往草包里一装,递过去时,故意把半瓢酸梅汤洒在瘦猴手上:“对不住,手滑了。”酸梅汤里掺了她今早熬的黄连水,沾在皮肤上又黏又苦,瘦猴“嗷”地叫了声,手里的银子掉在地上,滚到陈阿狗脚边。

陈阿狗弯腰去捡,突然摸到个硬东西——是块碎瓷片,边缘锋利,正是他今早特意揣在怀里的“桃花红”残片。他攥紧瓷片,指尖被割得生疼,却觉得心里踏实——这瓷片沾着窑火的烈气,能镇邪。

一、黑风岭的劫

络腮胡提着肉馅往黑风岭去时,日头已偏西。陈阿狗和张青远远跟着,手里各拎着根铁棍,棍头缠着浸了煤油的布条,是孙二娘让备的,说“真要动手,这东西比刀管用”。

黑风岭的山道上,酸枣刺刮得裤腿“沙沙”响。转过鹰嘴洞,就见林子里藏着十几匹马,马鞍上都挂着刀,树下堆着些麻袋,袋口露出的绸缎边角,显是刚劫的货。络腮胡把肉馅往块青石上一放,吹了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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