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红豆生南国(2 / 4)
婴儿换枕。
“生土当床,毒土当墙,”她解释,“让豆自己住夹层。”
时间来到了正午,这时的太阳直射,雾钟被日光照透,散成一道小彩虹,彩虹落在瓦片上,瓦片立刻收缩,重新化为普通灰粉,
灰粉表面,豆苗两片真叶已展开,叶色淡绿,
夏夏把斗笠盖在豆苗头顶,给种植下去的红豆遮光,嘴里还嘟嘟啷啷说道
“别晒晕,慢慢来。”
莲花拿出指甲大的一小坨白菌,菌体半透明,
“从橡树根上借的,爱吃硝酸盐。”
她把白菌掰成微粒,撒在灰粉上,微粒一触灰,立刻融化,渗成一圈淡淡湿痕。
湿痕范围,正好是豆苗根须即将抵达的边界。
“先画个圈,简单意思一下顺便告诉毒别越界。”
璐璐蹲在旁边,用树枝在地上写日历:
“第一天,豆未死,土未爆,烟未咬人——应该是合格。”
她转头,对远处灰蒙蒙的山峦竖起两根手指,比了个“V”,不是胜利,是“两日后再见”。
在云南,
种红豆不是打仗,
是劝——
劝毒让一条缝,
劝豆学一点赖,
劝太阳别急着盖章。
风掠过,豆叶轻轻颤,
像在说:
“收到,明天继续试。”
夜里,
云南把雨调成细丝,悄悄的下,
璐璐怎么也睡不着似乎还在想着种植下去的红豆,下意识披一块塑料布蹲在垄边,听雨敲灰土,声音轻得几乎像算珠。
“雨在教土说话?”她侧头聆听,顺便告诉换班守夜的莲花师姐。
莲花把竹筒斜插地里,筒口接雨,筒壁透出叮咚回响,
而夏夏蜷在斗笠里打盹,忽然鼻尖一凉,雨丝顺鼻孔钻进去,听到声响猛地坐起:
“这雨……没味?”
在云南,没味似乎应该就是好消息。
三人同时伸手,各接一掌,雨水果真无色,只带一点夜凉。
璐璐把掌心雨水移到豆苗根旁,滴成一条细线,
豆叶像被解开领扣,轻轻松坦,叶背渗出极浅的绿雾——那就是呼吸。
而云南的毒土遇无味的雨,
会短暂失忆;
种子趁这空档,
把根须写成小名,
悄悄按进地的通讯录。
终于天微微亮,雨停了,雾没进场,山脊线清晰可见,
夏夏伸懒腰,顺手解下鞋带,捏着一头,举过头顶。
鞋带软趴趴垂下,纹丝不动
“没风?”莲花问。
“有,只是慢了点吧。”
璐璐指向远处芒草,草叶尖端偶尔轻颤,幅度比呼吸还浅。
她掏出一片干豆荚,剥出带绒的种子,用发丝拴住,竖在竹签上,
风标插入灰土,豆绒轻抖,慢慢转向东南。
“毒在东南角打哈欠。”璐璐判断,“咱们给豆苗借点凉风当窗帘。”
三人于是合力把野芭蕉叶掰成条,编成巴掌大的小帘,用竹丝支在豆苗西侧。
帘叶轻晃,把潜在的热浪切成细条,只让柔和气流透过。
豆叶顺风一偏,像点头。
莲花笑:“它说谢谢。”
上午十点,山腰的云开始搬家,一团一团,沿谷底往下滚,
云团经过灰土,边缘被地面吸住,拖出长长棉絮,像邮差掉落的信封。
璐璐灵机一动,把空竹筒竖在田头,筒口对着云来向。
云絮被竹筒吞进,筒壁立刻蒙上一层雾珠。
“收集湿信封。”耐心的解释,“云里的水分少毒,当个航空信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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