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雾钉·血旗·星归时(2 / 4)
字旗!挂星归旗!”
“五旗并列,告诉曹操——”
“江东旧债,今夜连本带利,一并讨还!”
众人轰然应诺,
莲花转身,把铜爵里最后一缕青烟,吹向军报的血字,血迹遇烟,竟燃起幽蓝火苗,火苗里浮出一行新字:
“若交州不降,屠城三日;若交州不降,江东子弟,三十日之内,必取许昌。”
这个耀眼的火光映在所有人脸上,像给他们的轮廓镀了一层铁。
士燮最后看向璐璐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
“丫头,你二妹的命,我交州赌上了。但你要记住——”
“棋局一开,落子无悔。”
璐璐点头,把昆仑镜碎片按在心口,碎刃割破掌心,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,像一朵朵小小的红梅。
她抬头,眼里没有泪,只有火:
“那就开局。”
这一天的夜色像一匹被血浸湿的绸,被风从江面一路拖到交州城南门,
城门楼子上的火把噼啪炸响,火星子溅在兵刃上,像给铁器提前点了睛,
印照士燮的白发在火光里飘,像一面不肯倒的旧旗。
他身后,五条小船的桅杆正一根根竖起——甘字旗血红、孙字旗青黑、破字旗赤金、医字旗雪白、星归旗幽蓝。五面旗在风里绞在一起,像五股不同的命,硬被拧成一根绳。
“老州牧,”白袍小将单膝未起,声音却稳得像钉进木头的铁钉,“末将擅杀来使,按律当斩。可末将还想多杀几个曹军再死,求您给条缓刑。”
士燮没回头,只抬手拍了拍小将的肩。那只手瘦得青筋暴起,却拍得小将肩甲嗡嗡震,
“缓刑?可以。拿曹操的帅旗来换。”
白袍小将咧嘴一笑,露出和年纪不相称的狠劲:“末将白袍,领命!”
莲花师姐蹲在墙角,把铜爵倒扣在青砖上,爵底还烫,烙得砖缝里冒出青烟。
手指蘸了烟灰,在墙上飞快画线——一条交州水网图,弯弯曲曲像人身上的血管。
“夏夏,”声音低得像在念咒,“你水性好,明晚带二十个娃子潜去香炉湾,把曹操的粮船底凿成筛子。记住,只凿底,不杀人,让他们沉得慢,沉得疼。”
夏夏把赤足往裤腿上抹了抹,江泥干成壳,簌簌掉:“师姐,凿完船我能不能顺手捞个曹军的水鬼头?甘宁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教我的第一刀,我还欠他一个祭品呢。”
莲花抬眼,死寂里忽然浮出一丝笑:“捞吧。甘宁的刀要喝血,曹操的水鬼正好。”
彭大波把雷神双锤浸在江水里洗,锤上的金牙印被血糊住,洗出一圈圈淡红,破天蹲在旁边,赤金炉搁在船头,炉膛里冰火铜钱“叮”一声跳出,落在彭大波掌心。
“老彭,”破天嗓子像被火燎过,“孙策的枪尖和甘宁的戟刃我熔一起了,打成三十枚狼牙钉。你锤重,帮我挨个钉进船头——钉进去就别拔出来,让它们替我们咬碎曹军的船帮。”
彭大波掂了掂狼牙钉,钉子尖上还带着未凝的铁浆:“咬碎?我要它们嚼碎了吐出来再嚼一次!”
而璐璐站在最暗的角落,昆仑镜碎片贴着她的心跳,镜面映出星界——梁蝉被锁在一颗将坠的孤星上,铁链穿琵琶骨,血珠浮在真空里,像一串不会坠的红珊瑚。
士燮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声音沙哑得像磨破的铜锣:“丫头,星界的时辰和人间不同。你只有三十个昼夜——三十个昼夜后,星归旗若不能接她落地,她就永远成灰。”
璐璐没回头,指尖在镜裂口上狠狠一划,血渗进裂痕,镜面忽然亮起一簇极细的光,像一根针,直刺星界。
“三十天够了。”她声音颤,却像刀背敲铁,“我让曹操的帅旗当引路幡,让许昌的城墙当垫脚砖。”<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