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九十五章:并州危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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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力,则天地运转皆可解矣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满堂寂静。赵砚舟之子赵明修正执笔记录,闻言猛然抬头:“你是说……苏先生在占城整理的《林知远遗稿》中提到的‘引力假说’?”

    盲生点头:“家父临终前夜,犹喃喃‘万物流转,必有一绳系之’。可惜未及成篇。”

    讲堂内一时无人言语。窗外桃李纷飞,阳光斜照在那陶球之上,光影缓缓移动,宛如昼夜更替。

    使者看得呆住,良久方叹:“这般景象,宫中太学何曾有过?”

    身旁童子笑道:“先生说,真正的学问不在答案,而在提问。只要还能问‘为什么’,文明就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当夜,使者留宿书院客房。月下独步,忽见东厢小院灯火未熄。推门一看,竟是李延宗伏案疾书,案头堆满各地来信。一封来自敦煌,说新办女子学堂已收三十名胡汉女童;一封出自交趾,提及稻作改良令亩产翻倍;最末一封盖着波斯印记,写道:“贵派学者阿卜杜拉在巴格达译介《共治札记》,引发‘智慧宫’大辩论,哈里发亲邀贵师西行讲学。”

    李延宗见他进来,微笑道:“你看,思想一旦越过关隘,连沙漠都会开花。”

    使者忍不住问:“您真的甘心拒绝诏命?新帝敬您如师,天下仰您如圣,何不入朝辅政,一举推行大道?”

    老人摇头:“权力如刀,握得久了,便会割伤初心。我年轻时也曾想‘改造天下’,如今才明白,教育不是塑造,而是唤醒。每一个孩子心中都有一粒种子,我们要做的,不是替它决定长成松柏还是桃李,而是给它阳光和雨露。”

    他指着窗外一片麦田:“三年前,这里还是荒坡。几个学生试种耐旱麦种,失败七次,终于成功。今年收成后,他们没拿去卖钱,反而分给周边农户,并教他们轮作之法。你知道最动人的是什么吗?是昨天有个老农送来一袋新磨的面粉,说是‘李先生吃的粥该换换了’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一名年轻妇人抱着婴孩走来,躬身施礼:“先生,这是我和夫君的孩子,取名‘知疑’。”

    李延宗慈祥地伸手轻触婴儿脸颊:“好名字。愿你一生都有勇气怀疑,更有智慧求证。”

    妇人退下后,使者低声道:“她丈夫是当年被贬的户部主事林澈,因推行‘透明账册’遭弹劾。若非您暗中周济,怕早已饿死狱中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救他。”李延宗平静地说,“我是信他。信一个敢于公开财政细目的官员,比一百个廉洁却沉默的清官更重要。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,使者准备返京。临行前,李延宗赠他一本手抄册子,封面无题,仅钤一枚朱印:“存问”。

    “带回去吧。”他说,“这不是给皇帝的奏章,是给未来的礼物。里面记录了十年间学生提出的三百个‘愚蠢问题’??比如‘女人能不能做官’、‘穷人为何要纳税’、‘皇帝犯错谁来管’。这些问题当初被人嘲笑,如今却成了新政基石。告诉新君:不怕百姓不懂,只怕他们不敢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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