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6章 没人替我们说话,所以我们自己说(2 / 4)
胸中点燃了。
他不再是一个旁观者。
张慧和小雅妈妈的命运,在这一刻重叠了。
他颤抖着手,将笔录和字条用手机扫描,没有加任何情绪化的评论,只是在深夜十一点半,发到了全年级的家长群里,附上了一句冷静而克制的话:“各位家长,这是今天心理巡讲资料里发现的额外内容,关于‘记忆’与‘话语权’,或许值得我们一同思考。我班上的小雅同学,她的妈妈去年离开前,说的最后一句话是‘别让他们改我的字’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群里沉默了足足五分钟。
然后,第一个回复出现了,是小雅的邻居:“王老师,我想起来了,小雅妈妈被带走那天,确实在喊这个。”
紧接着,另一个家长发言:“我老婆也说,小雅妈就是爱琢磨那些老东西,人挺好的,怎么就‘病’了?”
第三个,第四个……质疑如雨后春笋般冒出。
终于,一个在外地打工,刚刚才看到消息的父亲,发出了那个振聋发聩的问题:“王老师,我就想问一句,以后我们孩子在学校、在家里说的话,还算不算数?”
这个问题,像一颗深水炸弹,让整个家长群彻底沸腾。
远在省城的教育局官员不会想到,一场针对偏远乡村的“心理疏导”,竟意外地引爆了一场关于基本信任的危机。
而在风暴的另一中心,顾承宇正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被下架的视频链接,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视频的标题是《老师说,疯话里可能有真话》。
画面很简单,一个戴着黑框眼镜、气质干净的年轻讲师,坐在大学宿舍的书桌前,对着镜头侃侃而谈。
他就是“种子计划”被要求删除“认知波动模型”案例的授课者。
“学校找我谈话了,”他对着镜头,语气平静,“他们认为,讨论‘认知波动’的案例,尤其是一些历史上被定义为‘精神失常’的天才和艺术家的案例,是在鼓励学生质疑权威,甚至是在暗示‘反叛’是合理的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扶了扶眼镜:“但我想说,我不是在教反叛,我是在教——人,为什么会被定义为‘不稳定’。当一个人的认知频率,与他所处的环境、时代的主流频率不一致时,这种‘波动’就开始了。他看到的,别人看不到;他听到的,别人听不到。于是,那个更强大的主流频率,会给这个‘异类’的频率贴上一个标签,比如‘错误’,比如‘幻觉’,比如‘疾病’。我的课,只是想让我的学生们明白,当你未来遇到一个‘频率’和你完全不同的人时,是选择立刻给他贴上标签,还是尝试去理解,他所在的那个世界,究竟是什么样子的?”
视频的最后,他微笑着说:“疯话里不一定有真话,但真话在某些时代,听起来确实像疯话。”
这段“教学日志”在学生群体中被病毒式传播,播放量迅速突破百万,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所有主流平台抹去。
但顾承宇知道,这颗种子已经埋下了。
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,一个追踪网络信息的下属刚刚汇报,这段视频的片段,被某个在西南山区颇有影响力的地下宗教团体,改编进了他们的布道材料里。
他们将那位讲师的话,解读为“神启”与“凡俗”的区别,用来向那些被现代社会抛弃的信众们解释,为什么他们的“虔诚”会被外界视为“愚昧”。
“顾总,这……这完全偏离了我们的初衷。”下属忧心忡忡。
顾承宇却关掉电脑,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他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,淡淡地说:“一滴墨水滴进清水里,会迅速扩散,但也很容易被稀释。可如果滴进一碗泥浆里呢?它会和泥浆混在一起,你再也分不清,也无法把它捞出来。我们的思想,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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