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2章 因果丝线悖论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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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经历什么——那些被强行修正的因果正在反噬:有人在街头遇见三十年前死去的亲人,有人发现自己同时存在于两个城市。

他举起手,看着那枚莫比乌斯环纹身般的光痕。当年导师在病床上说的话突然清晰起来:"真正的熵增不是混乱,是所有可能性同时存在的混沌美。"

沈溯按下通讯器的发送键,将因果编辑器的最高权限密码广播至全球节点。实验室的穹顶在共振中碎裂,他沐浴在穿透云层的星光里,看着亿万条因果丝线挣脱束缚,在夜空中织出没有终点的星轨。

"那就让我们一起计算混沌。"他对着虚空轻声说,掌心的莫比乌斯环开始发烫,"看看人类在所有可能性里,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自由。"

远处的城市天际线泛起奇异的极光,那是无数平行现实开始重叠的征兆。沈溯知道,从他松开权限的这一刻起,"命运"这个词将永远失去意义——而人类与自己创造的因果共生体,终将在无限的悖论里,重新书写存在的定义。

莫比乌斯环的灼痛感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时,沈溯听见了时间本身的震颤。实验室穹顶的裂痕中涌进的不仅是星光,还有无数重叠的声浪——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开市钟与中世纪教堂的晨祷声共振,新生儿的啼哭里混着白矮星坍缩的低频脉冲。这是所有被压抑的可能性正在冲破次元壁垒,就像他十七岁那年在粒子对撞机旁看见的等离子体喷流,狂野而炽热。

“沈溯博士,第七区出现实体相位偏移。”量子通讯器里的女声突然分裂成三个声部,其中一个带着他母亲特有的关西口音,“有三千人报告看见自己的‘影子’在独立行走。”

他抬头望向全息地图,北美大陆的全息投影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。原本代表城市的光点正在溶解,化作不断变形的光晕,就像被孩童揉皱的水彩画。因果丝线的反噬比预想中更快,那些被强行缝合的因果断点正在产生蝴蝶效应——在巴黎,埃菲尔铁塔的钢铁骨架开始逆向生长,重新变回高炉里的铁水;在月球基地,三十年前就该衰变的铀燃料突然恢复了初始活性。

“启动‘普罗米修斯协议’。”沈溯的声音穿透混乱的声浪,他抓起悬浮在半空的神经接驳器,金属触点贴上太阳穴的瞬间,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。

这是他为应对因果网络崩溃预留的后手——通过意识直连因果网络的底层逻辑,用人类大脑的生物电信号安抚失控的丝线。当神经接驳完成的刹那,沈溯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无限拉伸,化作横跨百万光年的桥梁。无数条因果丝线从他的“掌心”穿过,每条线里都嵌着完整的人生:有在暗物质泄露中幸存的物理学家正在撰写新的宇宙模型,有选择放弃奇点实验的自己在北海道经营着一家旧书店,甚至有一条线里,人类从未发明电,文明在蒸汽时代就抵达了认知天花板。

“你在窥探神的领域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,沈溯“转头”看见导师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,白大褂上还沾着当年粒子对撞机爆炸时的焦痕,“还记得你第一次问我‘因果是否可逆’时的表情吗?像只发现地球是圆的猴子。”

沈溯想抬手触碰导师的肩膀,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体没有实体。那些曾被他视为“错误”的选择在周围漂浮,像一群发光的鱼。他看见大阪地震那天,如果自己没有改写因果,母亲会在坍塌的医院里多活七分钟,足够她录下最后一段给父亲的语音;看见火星殖民点危机中,若不删除与伴侣的相遇因果,他们的孩子会在火星的红色沙砾上画出第一个人类家庭的图案。

“这些可能性,本就该存在。”导师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融入周围的丝线,“掌控命运的错觉,才是人类最危险的原罪。”

意识接驳突然出现剧烈波动,沈溯感觉自己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。他“低头”看见自己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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