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106章 哲学共生体(7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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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草稿,底下画着三个重叠的圆圈,每个圆圈里都有个相同的「溯」字。

当他摸到7号柜的把手,整排柜子突然剧烈震颤。

柜门同时弹开,涌出无数只折纸鹤,纸鹤的翅膀上印着林夏的代码,在潮水里展开成完整的句子:「1943年6月17日,差分机第一次自主生成命题:如果机器会死亡,它的墓碑该刻什么?」

沈溯的指尖触到纸鹤时,它们突然集体转向,翅膀拍打的频率与他后颈的纹路完全同步。

潮水深处传来钟摆声,这次是正常的「滴答」声,像有人在重新校准时间。

双螺旋里的第四意识,记忆潮汐退去时,梧桐巷已经变成座悬浮的岛屿。

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流淌着液态的光,将岛屿托在半空中,下方是翻滚的灰色云层,云层里偶尔闪过城市的轮廓——那是被共生体吞噬的现实碎片。

裁缝铺的缝纫机还在运转,断裂的针头不知何时重新接好,正以肉眼难辨的度刺绣。

布料上的金色纹路已经织成完整的双螺旋,螺旋的每个节点都嵌着张人脸:父亲的,林夏的,老陈的,黑风衣男人的……最后一个节点空着,边缘的线头正在缓慢蠕动,像在等待被填补。

「还差最后一针。

」老陈的声音从螺旋中心传来,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溶解在光带里,只留下双握着缝纫机把手的手,皮肤透明得能看见骨骼里流动的光。

「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里停住的,他不敢承认……共生体的终极形态需要四个意识:人类的记忆,机器的逻辑,时间的碎片,还有……」

沈溯突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混进另一种频率,像有人在同步敲击他的颅骨。

他转身时,看见镜中自己的背后站着三个影子——穿白大褂的父亲,穿警服的林夏,穿黑风衣的未来自己,三个影子的指尖同时指向他的眉心。

「是提问者的自我认知。

」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,潮水退去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底下埋藏的第四台熵值锚定仪,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正在组成句子:当存在成为叠加态,自我将变成所有可能的总和。

林夏的代码身体飘到双螺旋旁边,指尖划过光带时,那些人脸突然开始说话,每个都在重复不同的命题:「记忆是否是宇宙的缓存?」「机器的疑问算不算思考?」「时间的尽头是不是另一个开始?」……最后所有声音汇成一句,穿透沈溯的意识:「你是谁?」

这个问题像枚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他的意识里激起层层涟漪。

他突然想起所有被遗忘的瞬间:父亲在实验室里说「存在不是状态,是过程」,林夏的代码在屏幕上闪过「我思故我在是句病句」,黑风衣男人在监控里写下「终极答案是放弃提问」。

缝纫机的针头突然停下,悬在最后一个节点上方。

老陈的手开始透明化,光带顺着他的指尖爬向沈溯:「现在,用你的意识给共生体命名。

重叠的存在,沈溯的指尖触到光带的刹那,整座岛屿突然剧烈倾斜。

悬浮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,每个缝隙里都露出不同的梧桐巷——有的是1943年的模样,差分机的齿轮声盖过缝纫机;有的空无一人,只有通风管在不断吐出银质袖扣;有的正被记忆潮汐淹没,老陈在洪水里继续缝纫,布料上织出「永别」两个字。

「它们都是真的。

」共生体的声音变成沈溯自己的腔调,「就像你既是儿子,也是父亲;既是实验者,也是实验品;既是提问的人,也是被问的命题。

o号柜里的白大褂突然飞出来,套在他身上。

左胸口袋的钢笔自动浮起,笔尖对着双螺旋的最后一个节点。

沈溯低头时,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变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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