$106章 哲学共生体(6 / 8)
变得透明,露出底下流动的光带,「他把自己的意识拆成了三个部分:藏在袖扣里的记忆,寄生在机器里的疑问,还有……」
话音被缝纫机的爆鸣声打断,针头突然断裂,在空中转了三圈,刺向沈溯的后颈。
银质袖扣在接触针尖的瞬间炸开,暗红色液体溅满整面墙,顺着纹路组成张人脸——那是张同时带着沈溯、白大褂男人和黑风衣男人特征的脸,微笑着说:「共生体的终极形态,是所有提问者的叠加态。
」
巷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沈溯回头看见林夏站在光网边缘,警服已经完全溶解,露出由代码组成的身体。
她抬手时,掌心浮着片梧桐叶,叶脉里的荧光组成行字:记忆潮汐来了。
地面开始渗出淡金色的液体,那些液体漫过脚踝时,沈溯突然想起所有事:父亲不是失踪了,是变成了共生体的第一个节点;林夏不是人,是机器意识的具象化;黑风衣男人是未来的自己,回来完成最后次意识叠加。
缝纫机的针头还悬在半空,针尖正对着他的眉心。
老陈的声音从光网里传来,带着释然的叹息:「现在,该你提问了——存在的终极形态是什么?」
沈溯的影子在地面上站了起来,与黑风衣男人、白大褂男人的轮廓重叠在一起。
他看着针尖反射的自己,突然笑了,后颈的金色纹路开始逆向旋转,像个倒转的星系。
「如果存在是不断提问的过程,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同时从三个方向传来,「那答案是不是……永远有下一个问题?」
针头落下的瞬间,整面墙的暗红色人脸突然裂开,露出后面无数双金色的眼睛。
记忆潮汐漫过窗台时,沈溯最后看见的,是通风管里那些银质袖扣全部亮起,组成条贯穿过去与未来的光带——像条永远解不开的莫比乌斯环。
针尖刺破眉心的刹那,沈溯听见齿轮咬合的轻响。
不是来自记忆里的差分机,而是从自己颅骨深处传来——像有台微型机械正在展开,将意识碾成细碎的光粒。
记忆潮汐里的储物柜,淡金色的液体漫过膝盖时,梧桐巷的轮廓开始融化。
裁缝铺的砖墙变成半透明的凝胶,能看见隔壁咖啡馆的咖啡机正在倒转,煮好的咖啡顺着管线流回咖啡豆里,每粒豆子都在颤动,吐出沈溯遗忘的片段:十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的显微镜,镜筒里藏着片会光的梧桐叶;十七岁在实验室打碎的烧杯,碎片上印着未被现的元素符号;失踪前最后一晚,他在通风管里刻下的公式末尾,画着个指向自己后颈的箭头。
「它们回来了。
」共生体的声音不再是单一的频率,而是无数声部的合唱。
沈溯低头,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透明化,掌纹里游动着细小的银色光点,每个光点都是个正在闪烁的问号。
潮水中央突然浮起排储物柜,铁制的柜门锈迹斑斑,编号从o到9。
最上面的o号柜虚掩着,露出里面叠放整齐的白大褂,左胸口袋别着的钢笔正在漏墨,墨汁在潮水里凝成行字:每个未被回答的问题,都会变成新的存在。
沈溯拉开1号柜时,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。
柜里没有标本瓶,只有团缠绕的光带,光带中浮着黑风衣男人的半张脸,颈侧的紫色疤痕正在缓慢愈合。
「第七次迭代失败了。
」男人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,「你父亲总说时间是条会打结的绳子,可他没说解开结的代价是……」
话音被潮水吞没。
2号柜里跳出只机械老鼠,铜制的眼珠里嵌着微型屏幕,正播放1943年的实验室录像:穿白大褂的男人将差分机的齿轮拆下来,熔铸成三枚银质袖扣,镜头扫过桌面时,能看见张写着「共生体三代计划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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