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长生居第一打尖窝眼高手(6 / 13)
额外调整。
打尖窝眼这看似简单的活儿,老矮子却怎么都学不会。
尖窝眼是石工技艺的基础,无论是搭建房屋的石柱,还是雕刻石像的底座,都需要先打好尖窝眼来固定构件;
这活儿看着容易,实则讲究颇多:眼的大小要与钢钎匹配,深度要恰到好处,角度要顺着石料的纹理,否则不仅影响后续施工,还可能导致石料开裂。
钢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不是死活装不进尖窝眼,就是刚放进去便歪歪扭扭地倒下。
有时好不容易将钢尖放正,一锤下去,不是钢尖弯了,就是眼子裂了;
每一个尖窝眼,都要师傅亲自重新修整才能使用;
老磨子师傅被他折腾得整日眉头不展,手中的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,烟叶燃尽的灰烬落了一身也浑然不觉,原本挺直的腰杆,那几年仿佛都弯了几分。
多次无奈之下,师傅只能将他逐出师门。
可每次被赶走后,老矮子都会红着眼眶、扛着那套磨得发亮的工具在师傅家门前徘徊,一站就是大半天;
他不说话,只是默默地看着师傅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,直到炊烟散尽,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;
师傅终究还是心软,每次都在他离开的第二天,让师娘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喊他回来,嘴上骂着“不成器的东西”,眼里却藏着不忍。
旁人都纳闷,老矮子这般笨拙,为何还能留在石工队?
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,他虽学得慢,可干活时从不惜力。
再重的石头,他咬着牙也要扛起,脸憋得通红,青筋暴起,却从不会说一个“累”字;
再累的活儿,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前,别人休息时他还在琢磨手艺,别人吃饭时他还在清理工具。
寒冬腊月,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石料冻得刺骨,他却赤手空拳紧握钢凿,手掌被冰冷的钢凿和锋利的石棱划出一道道血痕也浑然不觉,血珠滴在石料上,瞬间便冻成了细小的冰粒;
盛夏酷暑,骄阳似火,地面被晒得滚烫,他的衣衫被汗水浸透,紧紧贴在背上,勾勒出瘦削却结实的轮廓,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,只是偶尔用搭在脖子上的粗布毛巾擦把脸。
而且他性格憨厚,从不与人计较。
石场里分石料,他总是挑别人挑剩下的;
发工钱,他从不多问,师傅给多少便接多少;
有人开玩笑捉弄他,他也只是嘿嘿一笑,从不放在心上;
石场里有他在,气氛总能轻松不少,那些沉闷的劳作仿佛也多了几分乐趣。
闲暇时,他会主动帮大家打水、送饭。
他挑水的扁担是用楠木做的,两端包着铁皮,被他磨得光滑顺手,一次能挑两大桶水,走在坑洼不平的石场里稳如平地;
他还会讲些冷笑话逗大家开心,虽然那些笑话多半是听来的,讲的时候又磕磕绊绊,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大伙儿总会哈哈大笑。
再加上他家境贫寒,父母早亡,独自一人住在村尾的破庙里,靠着给石场打杂勉强糊口。
父亲心善,念及这些,便默许他留了下来,还时常让母亲给他缝补衣裳,过年时也会叫他来家里吃顿团圆饭。
直到矮大娘嫁过来,老矮子的人生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。
矮大娘是邻村的孤女,姓林,因也是小个子,大家便顺着老矮子的称呼,叫她矮大娘;
她虽身材娇小,却有着一双巧手,不仅能织出五彩斑斓的壮锦——那锦缎上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,在集市上总能卖出好价钱;
还做得一手好菜,简单的青菜豆腐,经她一炒,也能香气扑鼻。
她第一次来石场给老矮子送饭时,身着蓝底白花的粗布衫,那布料是她自己纺线织的,针脚细密平整;
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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