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长生居第一打尖窝眼高手(3 / 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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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那是母亲早就备好的,用细棉布缝制,上面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。

他握着母亲颤抖的手,那双手曾为他浆洗衣物,为石工们缝补工装,此刻却冰冷而无力;

许久都没有说话,唯有沉默在空气中蔓延,像冬日的寒气,钻进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;

窗外的风呜咽着穿过窗棂,像是谁在低声哭泣。

母亲整日以泪洗面,眼睛红肿得像核桃。

她不再去侍弄那些花草,也不再哼唱平日里爱唱的歌谣,只是抱着那两件小小的婴儿襁褓,坐在窗前发呆;

父亲则默默承担起安慰她的责任,他会在深夜里,陪着母亲坐在海棠树下,轻声诉说着过往的回忆:说他们初遇时,她在河边浣纱,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;说大哥出生时,她咬着牙不肯哭,说要给孩子做个勇敢的榜样;

他试图用这些温暖的记忆,抚平她内心的伤痛,可母亲眼中的空洞,却像深不见底的古井,始终填不满。

等到我出生,依旧未能如父母所愿。

产房里的油灯亮了整整一夜,当稳婆抱着我出来报喜时,父亲正在院子里劈柴,斧头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;

他望着襁褓中那个皱巴巴的婴儿,沉默良久,最终为我取名“月韵”,盼能用名字赋予我一份女儿家的温婉。

幼时的我胆小怯懦,像春日里躲在花苞后的幼蝶,经不起半点惊吓。

邻家的大黄狗摇着尾巴跑过,我都会吓得躲到母亲身后;

过年时放鞭炮,我更是要捂住耳朵钻进父亲的怀里;

别的孩子在田间追逐嬉戏,用泥巴捏小人,我却总是躲在父亲身后,用衣角半掩着脸,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热闹的世界。

后来我沉迷写作,在板报、报刊发表文章时,特意取笔名为“月平”,期望能在文字世界里寻得一方安宁。

我常常坐在老宅的天井里,借着斑驳的阳光,在泛黄的稿纸上书写着自己的心事;

那纸张是父亲从县城书店特意买来的毛边纸,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,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成了我童年最熟悉的旋律。

每当我写完一篇文章,就会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,藏在床头的木匣子里。

那木匣是父亲亲手做的,用的是上好的樟木,能防虫蛀,里面垫着母亲绣的蓝布帕子;

匣子里渐渐积攒了厚厚一摞文稿,有描写石场风光的,有记录石工号子的,还有编造的神仙故事,每一篇都承载着我的喜怒哀乐。

久而久之,“月平”之名渐渐为人所知。

镇上的小学校长见我文笔尚可,特意让我负责校刊的编务;

逢年过节,村里的祠堂要写楹联,族长也会来家里请我代笔;

而“月韵”这个本名,却如同被时光掩埋的旧物,连家人提及的次数也愈发稀少,只有在父亲偶尔翻看家谱时,才会轻声念起。

因父亲整日忙于设计施工图纸、撰写合同条款,常常顾不上石工队的琐事,年幼的我便成了队里的“常客”。

石场就在村子东头的山坳里,顺着青石板路走半柱香的功夫便到,远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敲击声,像是大自然的交响乐。

那些石匠叔叔伯伯们干活时专注认真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砸在面前的石料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
他们担心我到处乱跑发生意外——石场里到处是锋利的钢凿、沉重的铁锤,还有尚未成型的石料棱角,稍有不慎便会受伤;

于是想出个奇特的法子——用砧子将我的衣角轻轻压在平整的石板上;

那砧子是块磨得光滑的青砂岩,上面布满细密的凿痕,是几代石匠用过的老物件。

起初,我每日都在这样的“束缚”中哭闹,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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