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5章 双剑南指定烟尘江淮岭南伏波宁(2 / 3)
!”
连续十日的流水席吃下来,舒州城的紧张气氛竟真真消散在酒香里。
有老吏私下嘀咕:“这哪像总管大人?分明是回乡探亲的张大郎!”
张镇周闻言大笑,索性叫人把公文搬到酒肆批阅。
醉眼朦胧间签的第一道政令,竟是“兵甲入库,归田者赏”
,除了关键隘口留驻精兵,其余士卒领了赏钱各自还乡种田。
第二日他带着醉意策马出城,指着战后淤塞的芍陂水道:“修!
舒州粮仓空了一半,不是缺地,是缺活水!”
府丞慌忙劝阻:“总管,秋收在即,民夫难征啊…”
张镇周却跳下马背,靴子陷进泥泞的田埂:“谁说要征夫?明日挂榜:凡参与修堰者,每日管两顿干饭,另计工钱,这份工钱,我向朝廷申请!”
当“张公堰”
的夯土打下第一桩时,运河沿线的水匪正惊疑不定地观察着这位新总管。
张镇周却不派大军清剿,只让归田的老兵捎话:“告诉那些躲芦苇荡的好汉,现在来修堰管饭,过些日子漕船通了,正好当纤夫挣饭吃,若非要等弩箭上门,我这新堰还缺几个祭河的桩子。”
水匪们摸着饿瘪的肚子,竟真有三成扔了刀枪来吃官粮。
与此同时,陈智略的岭南兵正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苍梧古道的红泥里。
瘴气像湿热的纱幔缠绕着丛林,北方来的士卒走着走着就口吐白沫倒下,而被编入军中的俚僚兵却如鱼得水地攀上山岩探路。
“总管,前头三里溪洞寨子不肯接帛书!”
探马喘着气回报时,陈智略正用匕削着酸涩的野果。
他麾下的俚僚校尉啐了口唾沫:“那是盘峒主的地盘,老汉人骗过他盐巴,见红帐(官旗)就放毒箭!”
陈智略扔了野果,笑骂:“老子在岭南打仗时,他们的盘峒主还在猎山猪哩!”
他招手叫来军中最机灵的俚僚兵:“阿岩,带你本家兄弟扛两筐盐、十把铁锄头上去,就说前朝那个陈瘸子又回来了,问他要做吃盐的朋友,还是吃箭的仇家?”
次日黎明,溪洞使者果然带着酸柑酒来请和。
陈智略当众痛饮竹筒酒,却暗中吩咐军医备好解毒药。
待册封文书用朱砂写好,他忽然拔刀斩断案角:“回去告诉盘峒主,我留三百兵在隘口不是防他,是防别的寨子来抢他新得的盐道,他若明白,明日就来共饮槟榔酒。”
对待盘踞高州的冯盎,策略又不同。
陈智略挑选一队最彪悍的俚僚骑兵,让他们披着犀牛皮甲直奔冯氏营寨,送的却不是战书,而是用锦盒装着的《史记·南越列传》抄本。
“冯公乃汉裔,岂愿永为蛮夷之长乎?”
陈智略的亲笔信压在书卷上,墨迹遒劲,“不如遣子入侍,永镇南疆,长安米酒管够,比岭南瘴水养人。”
冯盎的回信尚未到来,苍梧原野上已竖起数百面旌旗。
陈智略故意选在雾散的清晨演武,弩机绞弦声惊飞林鸟,俚僚兵赤膊演练刀舞时,北方精锐的玄甲军阵列如山推进。
各地豪帅被“请”
来观礼,有人冷汗涔涔地看着弩箭射穿三百步外的藤牌,那藤牌材质,与他们寨墙所用一般无二。
数月后的两仪殿,秋阳透过槛窗照进太极殿。
舆图上南方那些刺目的“未附”
标记已被逐一取下,取而代之的是朱笔勾勒的漕路线路与粮仓符号。
房玄龄将南方奏报轻轻放在鎏金案上:“张镇周以乡情化怨气,陈智略以旧威服蛮心。
陛下知人善任,南方定矣。”
李渊捻着淮南呈来的新稻穗,忽然对杜如晦笑道:“克明可知?我让镇周抚淮南,是为他日若辅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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