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 窦夏兵败幽州听信谗言猛将蚀骨(3 / 5)
北魏时期扩建为军事要塞,控扼沽水与鲍丘水交汇处,城墙依地形呈不规则五边形,东南两侧借天然河道为护城河,西北角建有十五米高的烽火台,可俯瞰整个潮白河冲积平原。
高士兴选择此地作为退守据点,显示出极高的战术素养,城西五里的榆林水(今小中河)提供淡水补给;城南的官道直通涿郡,方便与后方联络;更重要的是,笼火城地处潞县与狐奴县之间,恰似插入幽州防线的楔子,既能牵制李艺主力,又可作为二次进攻的跳板。
为强化防御,高士兴随即驱使当地万余民夫在一昼夜内完成三项工程。
在城墙外挖设两道品字形陷马坑,引入沽水形成护城河外环;拆除城南民宅,用梁柱制成五百具&0t;拒马枪&0t;;更在城北高地设置十八架抛石机,射程覆盖方圆三里。
李艺的攻城战术则展现出幽州军特有的凌厉风格。
五月二十五日黎明,他派薛万彻率两千&0t;跳荡兵&0t;起轮突击。
这些选自山民的精锐步兵,背负三十斤重的虎头盾,在两百步内起冲锋时竟能保持队形齐整。
守军箭雨倾泻而下,却被包铁木盾尽数弹开。
当先头部队抵近城墙时,士兵突然向两侧散开,露出身后五十架改良型云梯,梯身包覆湿牛皮防火,顶端装有铁制鹰爪勾,能牢牢扣住城墙雉堞。
就在守军忙于应对云梯攻势时,李艺真正的杀招悄然降临,三百名&0t;穴地军&0t;通过预先挖掘的地道潜入城内,这些擅长土木作业的工兵来自范阳矿工世家,手持特制&0t;锹刃&0t;(铁锹边缘开刃)近战凶悍无比。
当西门敌楼升起狼烟时,高士兴才惊觉城内混入敌军,急调预备队围剿。
此时李艺亲率两千具装骑兵从东门突入,人马俱披铁甲的幽州铁骑如同移动堡垒,将仓促组织起来的夏军长矛阵冲得七零八落。
这场持续六个时辰的笼火城攻防战,最终以夏军溃退告终。
高士兴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从水门逃脱,三万人马折损过半,八百突厥附离骑兵仅存七十六人。
但这场惨败背后,暗藏着更深层的冷兵器时代的战略得失。
窦建德虽未达成夺取幽州的战略目标,却成功牵制李艺主力达月余之久,为夏军主力南下介入洛阳战局赢得了时间。
而李艺虽保住幽州,却因消耗过大无力西进配合李世民,导致虎牢关之战初期唐军陷入孤立。
笼火城墙垣上密布的箭痕,至今仍在诉说着那个决定天下归属的夏天,当李世民在洛阳城下苦战王世充时,东北方三百里外的这场战役,早已为中原决战的胜负埋下伏笔。
幽州之战,窦建德夏军溃败的同时,还折损了麾下一员大将王伏宝。
而王伏宝并非战死,这位本该在沙场马革裹尸的悍将,最终竟陨落于窦夏政权内部的权力倾轧之下。
《资治通鉴》载:“王伏宝勇猛善战、谋略出众,堪称全军第一,但遭其他将领嫉妒。
众人诬告他谋反,窦建德下令处死。”
当年,烽烟四起的河北大地上,王伏宝的鲜血染红了乐寿城南的刑场沙土。
这位窦建德麾下&0t;鹰扬左将军&0t;的陨落,绝非寻常的诛杀叛将戏码,而是撕开了大夏政权华丽袍服下溃烂肌体的第一道裂口。
当刽子手的横刀斩落时,刑场四周观刑的夏军将领们或许不曾想到,这个被他们联手构陷致死的同僚之魂,将化作笼罩在窦建德集团上空的诅咒,最终在虎牢关的烈日下应验为十万大军的覆灭。
王伏宝的崛起轨迹,本身就是窦建德军事集团草莽特质的缩影。
这个出身河间盐户的汉子,大业七年(611年)因手刃催税胥吏亡命江湖,在漳南芦苇荡里与窦建德相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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