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演凌双次射惨(1 / 5)
南桂城外,朔风凛冽,尘土在初夏在阴云密布薄阳下打着旋儿。
临时圈出的训练场上,弥漫着一股汗味混杂着血腥气的独特味道。
最后一道象征着终点的彩带,已被一道染血的身影狠狠撞断,无力地垂落在地。
士大夫福政站在场边,身形挺拔如松,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那张向来沉稳如古井的脸上,此刻却罕见地爬满了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悸。
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倒在场中、剧烈喘息的身影上——那是三公子运费业。
只见运费业狼狈地蜷在地上,华丽的锦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,裸露出的肌肤遍布着骇人的伤痕:泥泞之下是纵横交错的擦伤,渗着殷红的血珠;手臂和小腿上,几道被尖锐木刺划开的口子深可见肉,正汩汩淌血;额角也撞破了,一道蜿蜒的血线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身下的黄土地上,晕开一小片暗红。
他浑身沾满尘土与枯草,像一头刚从生死搏杀中脱困、遍体鳞伤的幼兽。
福政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,心头巨震:“坏了!
我本想借这重重障碍磨练他这急躁如火的性子,让他明白欲则不达的道理……那些拒马、壕沟、荆棘丛,特意模拟了他所畏惧的险境,原是为了教会他‘克制’二字!
谁能料到……”
他看着那少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,一次次用血肉之躯硬撼障碍的模样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窜上,“这痴儿!
竟是不顾死活,硬要用这血肉之躯去撕开一条通路!
为了一个‘赢’字,他竟把自己……”
福政的喉头滚动了一下,那句“当成了赴死的筹码”
终是咽了下去,化作一声沉沉叹息,目光复杂难言。
就在这时,地上的运输业猛地呛咳了几声,费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福政,胸膛剧烈起伏,声音嘶哑带着血腥气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风声:
“老……老师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每吐出一个字都牵动着伤口,疼得咬紧牙关,却仍是固执地追问,“赢……赢了吗?算……算不算?三……三次……我都……都过了!
全赢了!”
那沾满血污泥土的脸上,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,燃烧着一种近乎执拗的火焰,仿佛身体的痛苦与极限已被那“胜利”
二字彻底压垮。
福政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,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。
他上前几步,走到离运费业更近的地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目光扫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,那眼神里有严厉,有审视,但最终,一种近乎沉重的认可取代了最初的惊愕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清晰,压过了风声:
“严格的来说……运输业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,“你,不止是赢下了这次。
你前两次障碍考验均已取胜,如今这最后一关,你更是以如此姿态闯过……虽非为师所期之‘克制’,然其意志之坚,决心之烈,无可辩驳。
此可称……‘完美胜利’。”
“完美胜利”
四个字,如同重锤,敲在寂静的场地上。
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吏部侍郎长女耀华兴,此刻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她捂着嘴,杏眼中盛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不加掩饰的钦慕,喃喃道,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:“我的天……三公子他……他简直……疯了一般!
为了那英州烧鹅的彩头……竟能爆出如此可怕的力量?潜力?看着他那股不顾一切的狠劲……我、我腿都软了……”
她转头看向同样一脸呆滞的公子田训,“田训,我们……我们平日里还总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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