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七十三章 丧钟(2 / 3)

加入书签

p>安格斯身后,一个会伦巴第语的士兵将伦巴第公爵所言一字一句地告知了他。

此时,威托特公爵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,因愤怒和缺氧而泛着不正常的紫红。他怒目圆睁,眼球上布满了血丝,死死地瞪着安格斯,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。

那双养尊处优、从未沾染过重活的手,此刻紧紧握成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捏得骨节咯吱作响,微微颤抖着。

片刻前笼罩在他身上的死寂与绝望,此刻已被滔天的怒火彻底取代。这怒火,源于被践踏的尊严,源于被撕毁的契约,更源于对自身和家族命运最深沉、也是最无力的悲鸣。

他站在那儿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、伤痕累累却仍试图用咆哮扞卫最后尊严的雄狮。

这个时候,科林已经带着前面伏击的人马从后方赶了上来,与安格斯的人形成了合围。

他见安格斯并未立即下令进攻,而是按兵不动地与威托特公爵对峙,虽有些不解,但还是抬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马停下脚步,保持警戒,将最终处置权交给安格斯。

一名懂得伦巴第语的士兵快步走到安格斯身边,低声将威托特公爵方才那番激烈的斥骂快速解释了一遍。

安格斯听完,脸上那冷硬的线条没有丝毫松动,反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轻蔑的冷笑。这笑声不大,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威托特公爵因愤怒营造出的悲壮氛围。

他目光如铁,直视着面前这位虽然挺直了脊背,但在这荒山野岭中早已失去所有权柄、徒有虚名的公爵,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:

“当你派兵入侵威尔斯省边境的那天起,你就该清楚,”安格斯顿了顿,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一般,“威尔斯省的伯爵,亚特大人,从来都不是以德报怨的圣徒。他是磐石,是利剑,是有仇必报、有债必偿之人!”

他的声音略微提高,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力度:

“更何况,你后来竟敢派人用涂抹毒药的弩箭,暗算了勃艮第侯国的国君弗兰德·奥托——一位与亚特伯爵有着特殊关系的亲人。这笔血债,必须用血来偿。”

说罢安格斯伸出右手指向威托特公爵,大声吼道:“从你做出这些决定的那一刻起,你的命运,便早已注定。今日之局,并非背信,而是……清算。”

安格斯说完后扭头示意身旁那名懂伦巴第语的士兵,将自己的原话清晰、准确地转述给威托特公爵。

士兵沉声翻译,每一个词汇都化作沉重的铁锤,砸在威托特公爵的心上。

听完这番话,威托特公爵脸上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,变得一片惨白。

他原本怒睁的双眼缓缓闭上,像是无法承受这赤裸裸的、基于权力与复仇法则的宣判。他深深地、缓缓地吸了一口这山谷间混杂着血腥与尘土气息的空气,胸膛起伏,仿佛这是他能呼吸到的最后一口自由。

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,里面的狂怒火焰已经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、混合着了然、悔恨与彻底绝望的灰暗。

他明白了,这不是背信弃义,这是一场迟来的、并且注定无处可逃的审判。他站在那里,不再言语,仿佛所有的生机都随着那口气被一同抽走,只剩下等待最终结局的空壳。

安格斯没都打算与威托特公爵多费唇舌。他转向身旁的士兵,简短而冰冷地下令:“告诉他们,亚特大人给予他们最后的‘恩典’——要么自行了断,留个全尸,体面地上路;要么,”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贵族,“就由我的手下代劳,届时,生死不论,尸骨难全。”

士兵高声将这句最终通牒用伦巴第语喊出,声音在山谷间回荡,如同丧钟敲响。

这句话像最后的寒风,瞬间冻结了所有幸存贵族的呼吸。

自行了断?他们看着自己颤抖的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