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过队伍的岁月(2 / 3)
事不断升级,“过队伍”
的频率越来越高。
张大妮明了一个词叫“队伍天”
——但凡清晨听见远处传来军号声,这一天就别想安宁。
她总是把女儿的小衣裳藏在贴身的暗袋里,因为上次“过队伍”
之后,村里丢了三个奶娃娃。
1948年麦收时节,从汴梁城方向传来的炮声震得刘家房梁上的土直往下落。
刘汉山蹲在屋顶观望,只见东南方的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。
天亮后,溃散的国民党伤兵像潮水一般涌过村庄,有个瘸腿的排长竟然想用金戒指换刘家的独轮车。
“共军打进城了!”
他惊恐地比划着,“那些戴狗皮帽子的兵,枪法准得邪乎!”
果然,三天后,第一批穿着灰布军装的解放军开进了刘庄。
他们没有征粮,反而帮老乡修好了被炮火炸毁的水渠。
有个小战士看见刘家墙上的弹孔,眼眶竟然红了,他心疼地说:“老乡,让你们受苦了……”
当刘汉山接过解放军炊事班送来的高粱面窝头时,这个历经沧桑的汉子突然泪流满面。
他想起被抢走的银簪子是亡母的遗物,想起庞媛媛再也无法怀上的孩子,想起爱田真临别时说的“希望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战争”
。
秋风轻轻掠过豫东平原,吹散了弥漫数年的硝烟。
刘家院里,那株被炮弹削去半边的老枣树,竟又悄悄冒出了新芽。
张大妮带着女儿躲进地窖的日子,成了她生命中最漫长的煎熬。
地窖里霉味刺鼻,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蜈蚣。
每当炮声响起,怀中的孩子就会惊跳起来,她只能哼着走调的摇篮曲,把最后一块糖塞进女儿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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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,她刚探出头,就听见皮靴踏地的声响,慌忙缩回时额头撞在了门框上。
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,滴在孩子惊恐的小脸上。
她死死捂住女儿的嘴,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破耳膜。
“过队伍”
这个词,渐渐成了村里人的梦魇。
队伍前面的士兵目不斜视,中间的炮车碾过麦田,最后面的后勤兵像蝗虫一样扫荡着村庄。
起初人们害怕拿枪的,后来才现,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背着锅碗瓢盆的。
那年冬天格外寒冷。
张大妮在为女儿缝制棉袄时,觉袖口还残留着上次“过队伍”
时的血迹。
针线于布料间来回穿梭,恰似命运在乱世里艰难穿行,每一针都仿佛扎在这位母亲的心头。
当春天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刘家院子,张大妮抱着女儿伫立在老枣树下。
嫩绿的新芽从焦黑的树干上探出头来,宛如希望从绝望中破土生长。
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——这是三年来,村里头一回听见这般欢快的声音。
次洗劫刘家的那伙人,正是背负着恶名与不光彩称号的不法之徒。
在那个拂晓时分,一群身着黄色军装的士兵队伍穿过了村子。
后来才知道,那是国民党旗下的精锐部队——51师三团。
当时,张大妮正抱着仅有三个月大的女儿打算外出,却目睹那些身负使命的人忙忙碌碌地架起锅灶准备做饭。
村子里有一口清澈的水井,还有充足的粮食和咸盐。
张大妮本想去瞧瞧部队的用餐情况,刚走到门口,一个胖胖的少校军官带着五六个士兵就把门口给堵住了。
刘汉山和刘麦囤都不在家,家里只剩下几个女人。
军队的行动犹如风向标,预示着风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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