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8三司会审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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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其后更参与迫害朝廷命官方严知、吴清、常庚,罪大恶极!你可认罪?”左都御史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音。

    那凶悍的汉子梗着脖子,似乎还想挣扎,但看到堂上那堆积如山的卷宗,看到堂上几位大人要喷出火来的目光,尤其是陈知礼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,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,颓然低头:“……认罪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,日复一日地在三司会审的大堂上重复着。

    犯人被一批批押上来,罪行被一条条宣读,铁证被一件件展示。

    认罪、画押、被拖下去。整个过程高效、冰冷,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程式化。

    因为有皇帝的定调在前,有铁证在手,三司的官员们根本无需过多辩论,也无人敢为这些板上钉钉的逆党开脱。

    唯一的难点,在于“量”。

    涉案人员实在太多了!

    从核心的王府属官、朝廷大员,到外围的办事胥吏、皇商管事、地方爪牙,甚至一些仅仅提供过便利或收受过小恩小惠的边缘人物,在皇帝“凡查有实据者,一律严惩”的旨意下,都被网罗进来。

    每一个名字背后,都需要核实身份、确认罪行、整理证据、形成最终的判决文书。

    卷宗浩如烟海,人名密密麻麻。

    陈知礼几乎成了人形卷宗库。

    李涛每每需要确认某个细节、某条关联,目光便会下意识地投向陈知礼。

    陈知礼总能立刻从那堆积如山的纸堆中精准地抽出需要的卷册,或者干脆不用翻看,便清晰地复述出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金额等关键信息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因为连日说话和疲惫而带着一丝沙哑,但条理依旧清晰无比,逻辑严密如初。

    “陈大人,关于通州那个转运仓库的管事王三省,他与齐王府管家的银钱往来,具体是几次?每次金额多少?可有旁证?”

    李涛揉着发痛的额角问道。

    陈知礼眼皮都没抬,手指在面前一份摊开的账册副本上点了点:“回大人,三十六年四月两次,一次五百两,一次八百两;同年九月一次,一千二百两;景和十七年二月一次,两千两。

    旁证有王三省家中搜出的银票存根,以及齐王府账房先生的口供,记录在丙字卷第七十二号证词中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李涛疲惫地挥挥手,示意书吏记录。

    他看向陈知礼的眼神,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倚重,有佩服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……挫败感。

    这个年轻人的脑子,简直不像人脑,过目不忘都不能形容他的能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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