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光邮局的云朵邮票856(2 / 2)
上去会留下花香。
“用这个写吧,”
她往纸上撒了点金粉,“每个字都会带着花的味道,小孙子闻着就像站在花园里。”
老刺猬从竹篓里拿出朵干玫瑰:“这是他去年亲手种的,说要等开花了给我做书签,我把它夹在信里,他肯定认得。”
邮邮帮他把玫瑰贴在信纸角落,用透明的树脂固定,看起来像朵永远不会谢的花。
老刺猬握着羽毛笔,爪子有点抖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,像在跳舞。
“我年轻时总在外闯荡,”
他叹了口气,“很少给家里写信,现在才知道,一句惦记的话,比什么都金贵。”
邮邮往信封上多贴了张云朵邮票:“这张印着花园的样子,小孙子看到就像站在您身边摘花呢。”
老刺猬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像藏着星星:“他最爱追着蝴蝶跑,等他回来,我就把花园的蝴蝶都引来,让他数个够。”
邮邮把信放进邮筒,看着老刺猬背着竹篓离开,竹篓里的干花一路撒着香,像给山路系了条花带子。
夜幕降临时,邮局的窗户突然被轻轻敲了敲,邮邮抬头一看,是只拖着断翅的小甲虫,正用六条腿吃力地爬着,背上还背着片卷起来的草叶,像是封信。
“我……我想寄给河对岸的同伴,”
小甲虫的声音细得像丝线,“我们约好今晚一起看星星,可我被风吹到了这里,翅膀也断了,怕他们以为我失信了。”
邮邮赶紧把他捧到桌子上,用棉签沾了点草药膏,轻轻涂在他的断翅上。
“我帮你寄加急信,”
她从铁盒里取出张闪着光的邮票——那是用流星的碎屑做的,能让信件飞得比风还快,“保证他们晚饭前就能收到。”
小甲虫把草叶展开,上面用露珠写着歪歪扭扭的字:“等我,修好翅膀就来。”
邮邮把草叶信贴在一片蒲公英绒毛上,这样能飞得更稳。
“再给你这个,”
她往小甲虫怀里塞了颗星星糖,那是用月光熬的,能让伤口快点长好,“含着它,翅膀会有力气的。”
小甲虫点点头,用腿抱着蒲公英信,一颠一颠地爬向窗外,翅膀上的药膏在星光下泛着微光,像谁给它抹了层银粉。
夜深了,邮邮坐在月光石柜台后,数着今天要寄出的信。
小鸽子的信已经系上了红飘带,正准备跟着北归的雁群出;老刺猬的信沾着玫瑰香,会由晚风送到山脚下的村庄;小甲虫的加急信最急,已经让萤火虫带着,闪着光往河对岸飞了。
登记簿上,每个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笑脸,那是邮邮偷偷画的,她觉得收信人看到,会更开心些。
壁炉里的火渐渐小了,剩下的火星像颗颗小邮票,映着邮邮的影子在墙上晃。
她打了个哈欠,把蓝布头巾往下拉了拉,靠在装邮票的铁盒边睡着了。
梦里她的邮局变得很大很大,屋顶的青苔变成了绿色的地毯,月光石柜台一直延伸到月亮上,每个来寄信的生灵都能找到最合适的信纸:小蚂蚁用花瓣写家书,小鹿用树叶记心事,连蜗牛都背着用黏液写的信,说要寄给明年的自己。
流星从窗外划过,拖着长长的尾巴,像邮局飘出的飘带。
邮邮的尾巴尖在梦里还摇着,金粉落在信纸上,变成了一句句没说出口的晚安。
等明天太阳升起,山顶的雾散开,又会有新的脚印踩着露水来,带着没说完的话,想寄给远方的月亮——而星光邮局的门,永远敞着,像颗等着被填满的小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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