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四六 人间怪兽黑山羊（4 / 6）

犄角间汇成溪流：“愚蠢的人类，汝可知契约之誓需以灵魂为契？“它突然俯身凑近，华天闻到了混合着檀香与焦糊味的吐息，“否则就变成看门犬，日日叼着燃烧之岛的火种迎接黎明。“

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硫磺结晶的簌簌声。华天感觉后槽牙在打颤，但手指已经摸到了背包夹层里的瑞士军刀。这时他想起北京胡同口算命的老头总说，属羊的命犯天煞，但没说过天煞星会穿高定西装。

“当看门犬有个条件。“他突然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假笑，“得先给狗办五险一金吧？听说你们卡塞尔学院有工会？“黑山羊的瞳孔骤然收缩，华天趁机举起防毒面具，“或者您更想要自动喂食器？这玩意儿能定时投喂灼烧之岛特产炭烤...“

震耳欲聋的羊角号声撕裂空气，华天被气浪掀飞撞在玄武岩上。他吐着血沫子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时，看见黑山羊正用犄角在虚空刻写咒文，那些符迹落地就化作喷火的石狮子。

“契约成立！“山羊的尾音拖得老长，“即日起你将拥有...“它突然卡壳，华天发现那家伙正盯着自己裤腰带——那里挂着的卡塞尔学院校徽正在发光。

“等等！“华天突然高举双手，“我还没说同意呢！“黑山羊的犄角迸发出刺目强光，华天在强光中瞥见咒文末尾的小字：最终解释权归卡塞尔学院后勤部所有。

熔岩海突然掀起百米巨浪，华天在千钧一发之际甩出防毒面具。面具表面浮现出古希伯来语符文，精准命中黑山羊的第三只眼。山羊发出汽笛般的惨叫，周身燃起青色冷火，华天趁机翻滚着躲进岩缝。

“以契约之名！“他扒着岩缝大喊，“根据《卡塞尔学院宠物管理条例》第三章第七条，新晋员工享有七天试用期！“黑山羊的蹄子悬在岩缝上方，华天看见它披风内侧绣着行小字：加班可兑换三文鱼罐头。

熔岩海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。黑山羊的犄角开始褪色，最终显露出银白色真容——那分明是头长着机械义肢的山羊，齿轮关节间还卡着半片培根。

“实习生守则第零条，“机械音带着电子合成器的杂音，“禁止在非战斗状态下显露本体。“华天瘫坐在岩缝里，看着黑山羊头顶浮现出悬浮键盘，某个爪子正在疯狂敲击删除键。

血色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，华天听到背包里咸鱼干传来震动。他哆嗦着掏出那包发霉的食物，发现包装袋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：恭喜获得隐藏道具「社畜の倔强」x1。

燃烧之岛的夜风卷着硫磺味掠过岩缝，华天望着正在自动撰写离职申请的悬浮键盘，突然觉得手里的防毒面具格外顺手——毕竟谁也不知道，明天会不会有机械山羊拿着考勤表追杀自己到世界尽头。

华天召唤了泰坦“独眼巨人”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“移动长城”。

但很快华天发现人间怪兽黑山羊这个玩意怎么打都打不死，独眼巨人也没有办法，无奈只好一边打一边退。

青铜符纹在云层间炸开青紫色电弧时，华天正用指节抵着眉骨处的第三只眼。那些缠绕在独眼巨人青铜战靴上的锁链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九百丈高的花岗岩巨足碾碎了最后半座移动炮台，混凝土碎块像暴雨般溅落在巨人锈迹斑斑的胫甲上。

“接剑。“

他反手掷出的弑神枪在空中划出赤红抛物线，枪身缠绕的灭世雷光将云层撕开三道裂谷。独眼巨人那只镶嵌着陨铁的眼窝骤然亮起，某种远古钟鸣般的低吼震碎了方圆十公里内的所有玻璃幕墙。当弑神枪尖刺入独眼巨人掌心纹路的刹那，整片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——连正在高空盘旋的秃鹫都定格成青铜雕像般的姿态。

巨人的独眼转动时带起裹挟着硫磺气息的罡风，华天看着自己投在巨人瞳孔中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