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七 子鼠枢麟(9 / 10)
猪的九环刀突然发出龙吟。刀身上的黑雾暴涨,竟化作实体扑向周汾漪。轮椅前的青石应声炸裂,碎石尚未落地便被刀气绞成齑粉。周汾漪的衣袖突然鼓荡如鹤翼,素手拈着的不是星辰,而是漫天飘落的竹叶。叶刃割开黑雾的刹那,亥猪惊觉自己的影子正在月光下燃烧。
“戌位!“子鼠吐血嘶吼。他破碎的肩胛突然生出骨刺,刺入地面三尺。整片竹林开始顺时针旋转,竹叶化作千万柄绿刃,将周汾漪困在漩涡中心。但轮椅上的青年只是抬起了左手,腕间银铃轻响,旋转的竹林突然定格——每一片竹叶都保持着即将斩落的姿势,叶脉里渗出琥珀色的树脂。
周汾漪的诗号在竹林间回荡时,戌狗忠骸正站在第八重竹障外。他玄铁面具下的眼睛突然涌出血泪,手中捧着的正是那柄魔刀。刀身吞吐的血光映得他面具上的狻猊纹路忽明忽暗,刀镡处的睚眦兽首突然张开獠牙,咬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不好!!!“
周汾漪的轮椅在竹叶间急转,素白锦袍染上血色的刹那,戌狗忠骸的面具轰然炸裂。露出蔓延,在喉结处聚成饕餮图腾。魔刀的刀气割裂夜幕,将满地竹叶烧成灰烬,灰烬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。
亥猪饕餮劫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。他背上插着三枚玉扣,伤口渗出的血竟是墨黑色。子鼠枢麟的右臂已经不翼而飞,断口处钻出的骨刺上挂着碎肉,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。他们看着戌狗忠骸踉跄后退,魔刀脱手的瞬间,刀身映出的却是他们自己扭曲的面容。
周汾漪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划出血痕。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,凝成二十八宿的星图。戌位的星子突然亮起,照出忠骸面具碎片上暗藏的铭文——那竟是周氏宗祠供奉了三百年的镇魔箓。
“原来是你。“青年苍白的唇微微翕动,破碎的星图突然化作锁链。戌狗忠骸想要后退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已扎根在地。那些从面具裂缝里渗出的黑雾正在凝聚,渐渐显出半张布满鳞片的面孔——正是三年前被周汾漪斩杀的蛊王真身。
子鼠的断臂突然刺入自己眼眶,挖出两颗跳动的眼球。当那眼球落入掌心时,竟化作两枚血色玉珠,玉珠表面浮现出周汾漪幼时在药庐练剑的画面。亥猪饕餮劫背上的骨刺突然疯长,刺破夜幕的瞬间,露出内部包裹的青铜罗盘——正是周氏皇陵丢失的七星镇魂仪。
周汾漪的银铃突然碎裂。漫天竹叶灰烬中,戌狗忠骸的面具碎片正在重组,渐渐拼凑成他七岁时的模样。魔刀逆道冥煞发出凄厉长啸,刀身上的饕餮纹路突然睁开十八只血目,每一只瞳孔里都映着周氏宗祠供桌上那尊无首神像。
“原来你们偷换了镇魂仪的枢机。“青年的声音第一次带上颤抖,星图锁链寸寸崩裂。戌狗忠骸突然发出童稚的笑声,那些黑色纹路正在吞噬他的血肉,露出皮下银色的鳞甲——正是周氏秘典记载的“蜕鳞症“。
子鼠枢麟的断臂突然再生,新生出的手臂上布满青铜鳞片。他抓起九环刀的残柄,刀锋划过地面时,整片竹林的根系都在震颤。亥猪饕餮劫背上的青铜罗盘开始旋转,七星镇魂仪的嗡鸣与魔刀的啸声交织成诡异的共鸣。
周汾漪的轮椅突然倾斜。他苍白的指尖插入青石板缝隙,挖出几株沾着晨露的兰草。当兰草汁液滴入眼瞳时,那些被篡改的记忆突然清晰——七岁那夜,戌狗忠骸被推进炼丹炉时,腰间挂着的正是此刻悬浮在空中的星图锁链。
魔刀突然调转方向。逆道冥煞的刀锋刺入戌狗忠骸心口时,喷涌的却不是鲜血,而是粘稠的墨汁。那些墨汁在空中凝结成周氏先祖的名讳,每个字都在燃烧。子鼠枢麟突然跪倒在地,他再生出的手臂正在融化,青铜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。
“原来你早就...“亥猪饕餮劫的咆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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