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七 子鼠枢麟(6 / 10)
魔冢发现了更可怕的事。那些刻着镇压符文的石碑正被某种金色液体腐蚀,地底传来的龙吟声震碎了七十二座封魔碑。当他用玄铁链捆住那截从地脉中探出的青色手臂时,腕间突然浮现出与李九相同的青鸾纹身。
子鼠在密室里听着午马的禀报,鎏金酒盏中的血酒泛起涟漪。他望着壁上历代门主的画像,突然发现初代门主画像中的佩剑,与李九临死前攥着的断刃竟有七分相似。当暗卫呈上从修庆书房找到的密档时,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:“天魔血种需以双生子血脉为引。“
“传令给北境玄甲军。“子鼠将密档投入火盆,跃动的火舌舔舐着“修庆“二字,“即刻起封锁所有通往幽冥界的裂隙。“
千里之外的寒潭深处,李九漂浮在墨绿色的池水中。他破碎的躯体正在重组,胸前青鸾图腾绽放出刺目光芒。当第一缕天光穿透水面时,他睁开的眼睛里流转着鎏金异彩,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壁画中那位持剑而立的初代门主完美重合。
子鼠枢麟对面是周汾漪,周汾漪已经是个哑巴了。
“周总使,将魔刀逆道冥煞和血狱王权交出来吧”
周汾漪已经被魔刀逆道冥煞控制杀光了自己的家人,而且他自己也吐血失声,变成了哑巴,他只是对子鼠枢麟摇了摇头,没人比他更清楚魔刀的危害,但他现在不会相信任人,无论九界门,汗青编,还是六扇门,都一样。
雨珠顺着青瓦当的裂隙滚落,在“醉月楼“斑驳的匾额上敲出细碎金响。子鼠枢麟抖落玄色大氅上的水珠,腰间鎏金错银的剑穗在灯笼下泛着冷光。二楼雅间的雕花木窗外,十三盏琉璃宫灯将整条长街映得如同白昼,却照不亮檐角垂落的蛛网。
“周总使当真要在此地做那断头客?“他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,青铜剑鞘与檀木桌案相击时,震得茶盏里浮沉着的三片残荷轻轻打转。窗棂外忽然掠过一阵腥风,卷着几片带血的槐叶贴在窗纸上,像极了去年深秋在雁门关外见过的彼岸花。
周汾漪的指甲深深陷进榆木桌面的裂痕里。血渍从他紧攥的断刃上滴落,在青砖地面蜿蜒成扭曲的河图纹样。他抬头时,左颊那道从颧骨斜贯至下颌的刀疤仍在渗血——三日前魔刀第一次暴走时留下的印记,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靛蓝色。
“他们都说哑巴比鬼更守口如瓶。“子鼠枢麟忽然轻笑,腕间银铃铛随着动作发出细响。他注意到对方脖颈处逐渐浮现的暗红脉络,那些虬结的血管正随着魔气涨落时隐时现,“可惜周总使忘了,当年在云梦泽畔,你用这把刀剜出我半截舌头时,可没说过要守什么秘密。“
雨声忽然变得粘稠起来。周汾漪喉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,右手不受控地抽搐着去摸腰间酒囊。当他的指尖触到皮囊裂口时,暗褐色的酒液混着新鲜血块泼洒在案几上,竟在桐油纸上勾出半幅星斗运行图。子鼠枢麟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图案与三日前在汗青编密室所见的上古禁术残卷,分毫不差。
“逆道冥煞此刻正在啃噬你的气海。“他忽然逼近,带着沉水香气的袖口拂过周汾漪染血的下颌,“每说一个字,刀锋就离你的心脉近三分。“烛火爆出朵灯花,在墙壁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,恰似魔刀上那些游走的咒文。
周汾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漏下的血珠坠入青瓷酒盏,竟让浮在水面的茶叶全部翻卷成刃状。他想起那个雪夜,七岁的幼子攥着糖葫芦追在马车后,雪花落在孩子猩红的发带与自己染血的刀柄之间。魔刀第一次觉醒时发出的尖啸,与婴儿啼哭何其相似。
“你连自己喉管里爬着什么怪物都不知道。“子鼠枢麟忽然用剑尖挑起案上铜镜,镜面映出周汾漪脖颈处虬结的血管正如同活物般蠕动。窗外惊雷炸响,雨帘中隐约可见长街尽头立着十二具无头尸首,断颈处喷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