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章 凉薄（2 / 2）

p> 陈易之不忍看柳玉晓如此自责颓废，咬咬牙，坦诚道。

“其实，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。”

柳玉晓听了这话，不解抬头。

陈易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：“我早就拿到了杨明媚勾结A大老师作弊的证据，这个证据一出，杨明媚和她所谓的处长父亲还有程前，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柳玉晓只觉双耳之中有闷雷炸过，嗡嗡作响。

这段话，何曾熟悉。

她揉揉迷蒙的眼，想要看看眼前的陈易之和之前的陈易之，到底是不是一个陈易之。

这一次，她显然没有了上一次的愤怒。

不过，一颗心，刹那间凉透。

她不可置信一笑，语意凉薄：“你说下去。”

陈易之微眯星目，下颌露出咬牙的棱角：“上次我远程登录程前的手机删除视频，就已经发现了他和A大招生办一位老师的交易，我留了证据，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你觉得这样是刺探别人隐私得来的，所以不愿公之于众。”柳玉晓替他说出了下半句话。

陈易之有些意外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柳玉晓将自己的手默默从陈易之的手中拿了出来，语气平静：“陈易之，你不了解我，可是我却比你想象中，更了解你。”

陈易之心中一沉，忽的察觉自己一直隐瞒柳玉晓，着实是最不应该的事。

“我认识你，一直到现在，我们面临一样的复杂境地，却总能一起找到看似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。我从前以为，这是叫做缘分，叫做天作之合。可是我现在，只是觉得那叫……重金之下，必有勇夫。我们，不过是奔着同一个目标的生意人罢了。”

柳玉晓坐直了身子，将脚放在地板上，郑重看着错愕的陈易之：“我曾想过，什么样的关系才是我们之间最为牢靠的关系，后来我们在一起了，我天真的以为，那就是所谓的最牢靠的关系，我们拥有身体和心灵上最紧密的贴合，我和你拥抱的时候，就该是心与心最近的时候。可是……我也忘了，感情本身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牢靠的东西。”

柳玉晓说到最后，已然哽咽：“你爱我时，千好万好。你不爱我时，本性凉薄。你说，权衡利弊是不是才是如今你心中的第一要务？是不是为别人伸张正义，对你来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幼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