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七重纱(2 / 5)
的水流声,一直走到沙滩上。
她坐回沙发,翻到纸张最后一页填上死亡时间,然后把这叠纸折好放进塑料袋,按紧塑料袋封口放进文件袋。包好头颅,和文件一起放进书包。在房间里搜寻,她最终没拿那幅画,拿走了书桌上的镇纸。
到附近找了木柴,买了烧烤的器具和食物,在沙滩上燃起火,林虞近检查相机里的照片,吕檬奇怪他不觉得带这么重的相机累赘吗?林虞近却觉得这都是值得纪念的时刻,“说不定以后下山了,你会成为一个摄影师。”吕檬玩着打火机说,她那时候正在长身体,个子快速拔高,背后偶尔会痒,有一次抓挠时拔出了浅灰色的羽毛。
带了一包来斯特拉福德后买的烟,李山泽不抽烟,点燃了吹气加速烟草燃烧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,只是漫无目的,她本来应该在杀掉林虞近后收拾好了离开,却像患上拖延症。以往都是解决后尽快离开现场,这一次却好像有鬼魅在劝她:“能多留一秒,那就多留一秒吧。”
鸡腿鸡翅和鱼都串好了烤着,天气预报没显示会下雨,男孩光着脚往湖里跑,看要不要游泳,吕檬坐在折叠椅上烤棉花糖,李山泽捣蛋的问她要不要撒点孜然和辣椒粉,吕檬一如既往的觉得想法不错。
拿出壁柜里的相框,里面是拍了四个人背面的那张照片。
李山泽看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往事莫沉吟,身闲时序好。”
那时候他们走过台阶,最小的孩子太小不懂事,仰望着带自己出去玩的哥哥姐姐,看他们谈笑对她说话,以为那是一条很长的对四个人来说不容易走到尽头的路,是长大后回忆起来最好的片段之一,可悄无声息的就成了独自一人,牵着她的手,和她并肩走的人的身影消失了,却还对声音记忆犹新。那些人彻底的走出了自己的生命,有些人也在慢慢的走进来,却不知会不会再产生一些美好的时刻。
故人楼上,凭谁指与,芳草斜阳。
她把照片取出来放进书包,最后检查一遍,点燃了壁炉里的火,把没有放进文件袋的其他照片丢进火堆。
走下楼梯,经过那幅黑色飞鸟的画,李山泽刚想取下又想起已经放进背包的镇纸,于是拉了拉背包肩带放弃了。
蓝色地毯的尽头有一只木盒,上面刻着玄武神的图案,她曾想林虞近是不是抛弃了在谛青山的一切,但是他没有。
打开盒子,里面有林虞近在谛青山的通行证,证件下是几张信纸。
在确认他死亡后,用了一些时间来喜不自胜,来茫然,来不知所措。好像很高兴?又觉得悲哀,实现了日夜挂念心头的目标也永远的丢失了什么,高兴和哀伤该怎么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?
李山泽在门后犹豫了一会儿,她的行动时间因为一次次的静默、犹豫和回忆而拉长。
一把黑色长柄伞靠在有着白色划痕的蓝色大门上,而她进门的时候没有。
是的,外面下雨了,林虞近担心李山泽杀了他后得淋雨回去,所以准备了一把伞。他生命中最后一次下楼,给她准备了一把雨伞,她在茶壶里放了药片。
年轻人捂住自己的心口,仿佛那样才能让自己站直,她张嘴想对可能还在这房子里的灵魂说些什么,但是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北陌派的弟子通常被认为是一介武夫,但是林虞近却如占卜师一样预料到李山泽终会有一天找到他。或者说,被李山泽杀死是他的意愿。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,愧对的不只是李山泽一人,所以她现在是要代表死去的白辰吕檬,甚至还有等不到的袁薇一起原谅他吗?
“能看到这封信的应该是山泽吧?是山泽就好,我们不信神,我却总觉得自己被某种眼神默默地,牢牢地盯着。我梦见白辰和吕檬,她们和我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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