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七重纱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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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。”这是开篇第一句。

百里淮订的是套房,李山泽洗完澡就待到自己的房间里,没用吹风机,将干毛巾披在背上隔开衣服和湿头发。

身上的香水味散了,Byredosevenveils,七重纱。

李山泽看过一个香水评价,说七重纱的味道就是像喝了酸甜辛辣的梅子酒,在一个醉醺醺的下雨天,在空****的房子里做一场醒不来的梦。

莎乐美跳完了七重纱舞,她的愿望达成了,李山泽也清醒了,她坐在**读一封信。

她有一个习惯,杀人后带走一样东西留作纪念。

在杀死一名傀儡师后她切掉了他的两根手指,带回去处理得只剩骨头,然后缝进大熊猫娃娃里。因为在去那个城市的高铁上她看了李长之先生写的《李白传》,也就是《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》的修改版。书里写李白曾和朋友吴指南同游洞庭,后来吴指南病死,李白将其暂时埋在湖边,开始金陵之行,过了一段时间他回来发现尸骨未烂,就将尸首洗削停当,背着尸骨去了鄂城,将吴指南正式安葬。李山泽心底还是佩服傀儡师的,因为他有李山泽不会的本事。

她在西安解决掉一只鬼降后找不到可以做纪念的东西,就干脆在住宿的华清池御汤酒店里买了个“朕略萌”的风铃回去。“朕略萌”是一个有关巧合的趣味故事,唐玄宗李隆基为《石台孝经》作序,原文为“朕闻上古,其风朴略,虽因之孝已萌”,这三句话按古人写文各式从右至左排列,句首就组成了“朕略萌”,如今出了不少纪念品,风铃被她从中国带过来,现在挂在哈罗盖特的卧室里。

这一次,她在杀人后选了很久,最后取下壁炉上的那幅山水画。

意外的发现画后有壁柜,里面有一只相框,照片上是他们四个人。那天他们穿着平常的衣服下山去玩,请扫台阶的老人帮忙拍照。

相机是林虞近新买的单反,老人家不会用,一脸苦瓜相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新事物,于是林虞近就把手机拿出来给他拍,他用的是那时还没有流行的触屏手机,点开拍照功能,教老人怎么用。

李山泽并没用湛泸杀他,因为觉得他配不上,所以还是等着毒发身亡,她看着窗外的雨,直到感受不到那个人的呼吸。终于找到满意的蓝色手帕和一件黑色毛衣,用手帕沾上已经凉了的茶水,站到他身边,弯下腰仔细温柔的擦掉他嘴角的血。

孩子们拍了好几张照片,男孩子勾肩搭背,年长的女生让年幼的站到下一级台阶上,伸手在她头上比兔耳朵,然后四个人站成一排,背对老人家,举起右手比剪刀手,白辰还想爬到树上照一张,李山泽说真是“大师兄”啊,白辰果真爬上了树,说是属猴的天赋,吕檬拉下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扎起来,春末,有些热了。

他的眼眶发黑,擦了几下不见干净,李山泽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不是蹭到了什么东西,是毒性从内向外蔓延导致的。她提起剑,斩下他的头颅,把毛衣铺在桌上,垫在头下吸掉流出来的血。

他们去新开的店吃东西,去艺廊看画,去湖边看远处的船开过来,把面包撕开喂鸭子,晚上看了一场电影,本来想去更远的地方,但是之前没有和师父说,所以准备以后再去更远的地方。

尸体就烧了吧,在壁炉里添上新木柴。房子里没有汽油,不过没关系,她觉得汽油味不好闻,把房子里易燃的东西也丢进去,书籍,刺绣靠枕,简单印花的毛毯,画画的纸,他的毛笔,还有他收藏的音乐专辑。

四个孩子晚上没有回去,他们住在客栈,客栈有人表演,在戏台上唱着古代将军和爱人分别的故事,没看多久,不喜欢,他们出了客栈,顺着沿湖的木桥散步,听着木板在脚下的吱呀声和桥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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