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、心病(2 / 5)
场。离得近了,侍妾能感觉到皮肤像被刀割一样,不由退了一步。
“你们这些小心思,真当我不明白吗?”胡老板揪过侍妾的头发,狠狠一巴掌扇下去,“一天到晚给我搞事!”
几个小妾长久厮混在一起,此时见姐妹被打,纷纷跪下,一片哭声响起。有的哭诉胡老板只认年轻漂亮的,不管糟糠之妻;有的抱怨红袖进府之后,胡府上下不得安宁……
这哭闹声混在一起,直如刀刮碗壁,聒噪不已。胡老板眉头皱成了川字,脑袋隐隐疼痛。这几天府里事多,生意又出了茬子,饶是他长袖善舞,此时也不堪其扰,对管家耳语几句,便转身离开。
几天后,红袖被管家带着,离开了胡府。苏州城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城市,她跟着管家,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来到城北边缘一个小宅院。
“以后,你就住这里。老爷偶尔会过来,”管家离开之前,瞥了她一眼,“别乱跑。”
这处宅院是胡老板早年间盘下的,地方不大,胜在幽静,本来打算盘下之后作避闲清静之用。但胡老板生意越做越大,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,很快就忙得不可开交,根本没时间过来,宅子也因此荒废了很久。
这样也好,红袖便跟两个丫鬟住在这里,平时做些女工,看看书。这是红袖喜欢的日子,无人打扰,平静如水。
唯一一次有外人来找,是住进来一年后的秋天。有人敲宅院的门,但被门房拦住了。红袖站在二楼亭角,远远看过去,一眼就认出了来人——木匠张老二,她的父亲。当年她被张老二卖给陈麻子,好不容易逃回去,张老二又暗中通知陈麻子把她接走,父女情谊已经很淡。此时看到父亲,她犹豫了很久,终是没有下楼。张老二被门房拦住,不停地说着什么,但太远了,红袖听不清。过了很久,张老二朝里面望了一眼,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。
红袖搬过来之后,胡老板也差不多隔一月便来一次,休息一夜,第二日清晨离开。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,不知觉间过了两年多。
这一年冬天,天气异常的冷。胡老板在一个夜里过来,受了风寒,第二日早上便咳嗽不止。
“要不,在这里休息几天吧。”红袖看着他咳嗽得厉害,劝道。
胡老板摇摇头,道:“最近邪了门了,生意到处碰壁,我得去京城一趟。”说完,便披上毛裘,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。上车后,他又把头伸出来,冲红袖道,“你快些进去吧,天寒。”
这几年,胡老板对红袖的态度也在变化。许是府里那几位夫人妾室太过厉害,一心争宠夺利,教人寒心。而只有红袖淡泊无求,在她身边,才能得到片刻安宁。
看着马车驶进一片萧瑟西风中,红袖也有些失落。这两年相处下来,胡老板虽然一直霸道,但总算待她不错,也给了一片在乱世里安身休憩的住所。而且胡老板虽然并不算好人,但其实也不是坏人。
她想了想,打算亲自煎碗风寒药,送去胡府。于是吩咐丫鬟,穿了大衣,一起去向城里药房。
她们刚动身,宅院门房便跟了上来,不远不近地走在她们身后。这是胡老板派来看着她的人,只要红袖出门,便如影随形。
红袖早已习惯,也不理会,径自来到苏州城最大的药房。今天药房里没什么人,只有一个个子矮小的小伙计守着。大堂中央挂着一块烫金牌匾,上写四个大字——医者仁心。
红袖开了些驱寒的药,由小伙计逐一称好,各自拿桑皮纸包了,以细绳扎成药包,提成一串。这药房跟胡府也是常来常往的生意,因此红袖把药接过,便让小伙计记下账,年底去胡府一次结清。
“这可不行,掌柜吩咐过了,不能赊账。”小伙计生得嘴脸尖利,一双戳人的眼睛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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