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2章 无畏擒龙(47)(3 / 6)
土盖严实了,“这是给它的第一份厚礼,”老人拍着手上的泥土,“得让它知道,有人在盼着它长大。”
砚之看着那株新苗在风中轻轻摇曳,看着老人温柔的侧脸,看着孩子们在院里追逐打闹,突然明白,静远堂的故事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,也不是祖父和阿婉的,而是所有与这里相关的人的——老人的等待,孩子们的期盼,绣娘们的红绳,银匠的银珠,都在这株新苗里,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,慢慢生长,慢慢延续。
她坐在书桌前,笔尖在纸上轻轻跳动,写下:“静远堂的新苗,在春分的暮色里数着叶瓣,像在等待一场更盛大的约定。”写完这句话,砚之抬头望向窗外,看见新苗在风里轻轻点头,像在说“是的,我们都在等”。
葡萄藤的枯枝上,去年的锦囊还在轻轻晃动,空荡的布面里灌满了春风,像个装满希望的袋子。砚之知道,故事还在继续——新苗会抽出新叶,书稿会添上新的篇章,那坛埋在树下的米酒会在新苗长到三尺高时被挖出来,孩子们的期盼会在新的年轮里慢慢绽放,而她和老人,会守着这院里的草木,守着这些生生不息的希望,看腊梅如何从一株新苗,长成能抵挡风雨的树,看那些看似散落的时光碎片,如何在思念里拼出越来越大的圆,温暖每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。
她的钢笔在纸上流畅地游走,写下:“静远堂的春天,从来不是终点,是无数个起点的总和。”窗外的新苗在风中轻轻摇曳,像在为这句话,也为所有未说尽的故事,打着温柔的节拍。
砚之在静远堂住到第四百二十天的时候,新苗已经蹿到了一尺高,枝桠间抽出了五片嫩绿的新叶,像五只摊开的小手,在风中轻轻招摇。她蹲在花架前测量叶距时,指尖的钢笔突然在青石板上洇出个墨点,形状像颗缩小的梅子,和去年结的腊梅果如出一辙。“别擦,”老人抱着捆新割的稻草从后院回来,草叶上还沾着晨露,“墨是有记性的,它想在这儿留个念想。”
砚之看着墨点在阳光下慢慢变干,突然发现旁边的石缝里卡着片绣品碎布,上面的腊梅图案已经被雨水泡得发蓝,却依然能看出是阿婉的针脚——金线绣的花蕊在叶影里闪着微光,像谁把星星缝进了布里。她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话:“美好的东西不会真的消失,它们只是换了种模样活着,像碎布藏在石缝里,墨点留在石板上。”正出神时,老人把稻草往竹筐里一扔,草叶上的露珠滚落,在墨点旁晕出细小的水痕,像给墨梅添了圈光晕。
那天上午,出版社的编辑带着再版样书来了,书脊上的红绳换了新的,是用去年的果核壳煮水染的,颜色深得像块玛瑙。“这次加印了五千册,”编辑翻开扉页时,砚之看见新添的插页——是新苗出土时的照片,嫩白的芽尖顶着泥土,像个刚睡醒的童话,“我们想做个‘种子计划’,把静远堂的腊梅籽寄给全国各地的读者,让故事在更多地方扎根。”
老人坐在竹椅上翻着样书,手指在新苗的照片上停顿,指腹的温度融化了纸页上的薄尘,露出像枯叶,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形状。“这主意好,”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稻草的涩,“种子本来就该四处走,总闷在一个地方会想家。”
砚之给编辑泡桂花茶时,发现茶杯的杯沿缺了个小口,是前几天被孩子们不小心碰的,缺口处刚好能卡住片新叶,像给叶片搭了个小小的舞台。“这叫‘叶承杯’,”编辑指着缺口笑,眼角的细纹里盛着阳光,“阿婉姑娘当年做的茶杯,都故意留个小缺口,说‘太圆满了反而不长久,留个缝透气才好’。”
中午吃饭时,李婶带来了刚蒸的荷叶包饭,翠绿的荷叶在青瓷盘里摊开,米饭的香气混着荷叶的清苦漫了满院。饭粒里嵌着颗颗饱满的莲子,是从村西的荷塘采的,嫩得能掐出水。“我娘说荷叶包饭得留个小口,”李婶用竹筷轻
↑返回顶部↑